案,走过萧陌身边:“咱们去外面走走。”萧陌侧身让过,落后一步跟在朱慈烺身侧。因为闵展炼要亲自下队操练秦兵,所以太子的贴身侍卫就落在了几个“身手稀疏平常”的兵士身上,这让闵展炼一直难以释怀。只因为太子说,只要身在强军之中,便是最大的安全,这才让他接受了太子的安排,没有将自己的徒弟派来保护太子殿下。
“此战之后,东宫麾下又要填补进来一批壮士啊。”朱慈烺走在错落有致的营区之中,看着一切布置井然有序,就像是刚工作的少年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上打进来的数字一样,满足感之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期盼。
“全额填补侍卫营空缺之后,还有万余堪用之才。”萧陌应道。
“这万余人中,我打算精选一千人出来,成立一个天雄部。”朱慈烺道。
“一千战兵的部……殿下,这是否多了点?”萧陌有些迟疑。按照东宫配置,战兵与辅兵接近一比一配备,这就基本是一个新的营了。
“日后还要升为天雄营,天雄师,乃至天雄军。”朱慈烺站住脚步,遥遥望向南方:“这次我出征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天下已经不是万余人就能改变战局的时代了。”
只有书生才会以为古代战争中百十万人的会战是一种常态。
在现实的明朝,上万人的作战部队已经十分浩大,足以对国家经济造成极大影响。崇祯初年,上万人的军队已经足以让所有流贼望风而逃。别说改变一个省,只要战略目标明确,分工配合妥当,就是席卷全国都没问题。
如今却不一样,李闯打开封、洛阳,黄虎打武昌、荆州,动辄就出动十余万众。去掉水分和辅兵,精锐战兵也在数万上下。
孙传庭第一次主持陕西军务的时候,募兵一万余,已经足以威震一方了。而如今这十万秦兵,却仍旧打得提心吊胆。
不得不说,战争早已升级了。
“如果只是一营作战,绝不足以适应以后的大规模会战。到那时再扩编可就晚了。”朱慈烺叹道:“所以我想在营之上设师,师之上设军,若是有需要,还可以将数个军联合起来,组成军团。”
萧陌没有说话,这种战略构想方面还不是他能置喙的时候。
“东宫侍卫营日后肯定要成为侍卫师,乃至侍卫军。天雄军是卢督的一腔忠血,也是大明义勇之士。既然他们还有种子在,我总得栽培起来。如此看看就有两个军了,架子放在那里,你算算得有多少军官。”
萧陌顺着朱慈烺的思路算了算,虽然只是两个军,却在他心中迸出一个词来:
百万雄师!
未来到底有多远!
萧陌只觉得有些恍惚。
“只要有足够的军官,建多少个军都不是难事。”朱慈烺自顾自道:“所以这回修订操典要格外上心,这些操典都要作为军校的教材。”
“军校?”萧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的学校可以称作“学”,但还没有称作“校”的习惯。
“武学。”朱慈烺改了个叫法:“若是与儒学的明伦堂相对,就叫讲武堂吧。照我看,此番得到勋章的军官,升职之前都应当考核一下对操典的熟悉程度。若是考核结果不佳,给他们机会重学,再不行就原地踏步,别想升上去。
“那些获得战功的士兵,识字的可以进讲武堂,不识字的尽快安排他们的训导官补习。以后我东宫的基层军官必须经过战场与考场的两场考核,方能就职领兵。”朱慈烺顿了顿,突然问道:“要是让孙传庭任这个讲武堂祭酒,你看将士们会服他么?”
“孙督声名远播,只是威名不如卢督。”萧陌实打实地应道。
孙传庭固然有名,但他打的胜仗都已经被人淡忘了,而且现在适逢新败,无法获得东宫将士的钦服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如殿下亲自兼任这个祭酒,众将士必然以进讲武堂为荣!”萧陌大胆进言道。
朱慈烺的确也想过自己出任这个祭酒。相对于天子主持殿试,选中的进士都称为天子门生。他若是主持讲武堂,日后全军军官绝对都是太子门生。领兵抚军问题都不大,那是打着天子的旗号。若是在兵权如此敏感的领域,从根子上培养太子党真的没关系么?
这是否有些太犯忌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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