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穿了鞋,亲自到门口接见。
李妈妈原就是夫人身边的人,是陪嫁给了秦凤歌的陪房。当初秦凤歌嫁到公孙家时,方氏就怕她身边没有个得力的,这才让李妈妈跟了过去。这位在夫人和秦凤歌面前都吃得开的红人,自然受得起秦黛心的一接。
小丫头挑了帘子,进来一位身材矮胖的妈妈,一身亮面的素纹短袄,把她显得更圆润了几分,头上插了金镶玉的钗子,上面嵌了两颗大小相同的豆绿色翡翠,耳朵上只挂了两只样式简单的玛瑙耳坠子。看这一身的穿戴,竟比小户人家里的当家还要神气几分,光是那两颗指甲大小的豆绿翡翠,就得不少银子。
秦黛心没有了往日对郑、丁两位妈妈的怠慢,连忙对着李妈妈行了个半礼。可对方似乎更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连忙拦了,嘴里还喊道:“不得了了,老奴哪受得起这一礼,小姐莫要折煞了奴婢。”
嘴上这样说,可李妈妈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不论是个半礼是因为谁,都算是给自己长了几分脸,怕是哪个府里的妈妈也做不到的。
“妈妈说哪里话,虽不得见妈妈,却总听府里的老人念叨着,李妈妈在母亲那里可是吃得开的。”语气颇有几分恭敬的意思。
两个客气了一番,各自落了座。秦黛心顶着大病虚弱的晃子,倚在了炕上的迎枕上。李妈妈拧不过秦黛心的坚持,半推半就的也坐在了炕上,却只坐了一半,终没有全坐。
“本来是打算明天就走的,可是夫人突然受了些寒,喘了起来。”神色忧虑,好像秦凤歌真的得了什么不是了的急病一般。
秦黛心面露忧虑,问道:“可是旧疾了?”
“在公孙家操持了半辈子,身子骨也不如当姑娘时自在,哪能一点毛病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吃几贴药也就好了。也正因为这,才误了回府的行程。因为早早的报了信,怕老夫人惦记,这才想让家丁去送个信。”话里话外都有试探的意思。
秦黛心面上神情一缓,放心道:“这也好,休息妥了回也把握些。”喘了起来?怕是为了公孙锦的事,才改了主意吧!
“妈妈来,可是有事?”客气话说得差不多了,总得拉回正题吧?
李妈妈故做热心道:“奴婢原也没事,只是想着天冷了,看看小姐可缺什么?要不让人带话回府,一并给小姐带回来。”
秦黛心故做惊喜道:“妈妈真是有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还希望妈妈能找人去我的院子,多带些衣物过来。”说完竟然坐起身子,拉了李妈妈的手。
李妈妈面上带着笑,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直道:“这是应当的。”
秦黛心看得清楚,却根本没放在心上。“会不会太麻烦了?”眼底有着深深的担忧,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怎么会呢?三小姐多虑了。既是这样,老奴就先回去了,也好跟报信的家丁交待一下。”说完直径起身,冲着秦黛心行礼。
秦黛心忙让如意扶了,直说受不起,又让如意和春丽把人一直送到了院门处。
李妈妈差事办完,脚步也轻快了起来,急急的往后院秦凤歌的院子走。谁知一进院子,便被告知夫人不在,说是去了大爷的院子,这个大爷,指的自然就是公孙锦了。
李妈妈又改往公孙锦处,一进屋便看到母子两个亲密的说着话。李妈妈脸上露出了难得发自内心的笑容,多少年没看到大少爷和夫人这般亲近了,如此这般自然是最好的。她不敢打扰,转身吩咐了小丫头一句,扭着屁股走了。
秦凤歌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命人找来了李妈妈,把左右伺候的支开后,急忙的问了起来:“怎么样,如何?”
李妈妈信心满满道:“夫人大可放心,还跟以前一个样子,话说不上三句,就先露了心思,一听说有人回府,连忙让人捎些穿的用的。奴婢的眼睛也看不错人,还是那副没心肝的样子,把奴婢简直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说完便把去秦黛心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
听了李妈妈的一翻话,秦凤歌心中大定。要说身边跟着的两个妈妈,都是她的亲信,二人为她效力也是一样卖命的,可不知道这什么,她就是偏信李妈妈多一些,都是从秦府带过来的老人,却还是难免有亲疏之分。
“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两个妈妈一翻打探,却没有关系锦儿受伤的半点线索,这不能不让她心里害怕起来,若是对方真的留下马脚,以两位妈妈的眼力一定打听得出,但寻遍了庄子上上下下,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担心,晚上连觉也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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