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有礼点点头,似乎觉得里正说得很有道理,“嗯。”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里正有了无力感。
大堂哥见此,说道,“里正你瞧,他们就是这副死样子,这骗人倒是骗出道理来了,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好端端的家里闹得不宁,也是我们记得大伯的恩情,要不然也不至于被钻了空子,这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以前也常常听说的,谁让我们这有过战乱呢,就抓着这一点,到处骗人,要衙门里的人知道是在我们这抓住的,没准还能对咱这另眼相看。”
里正的眼睛就亮了亮。
说话就更是大义凛然起来,已经不把眼前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了,“既如此,你们可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人吭声。
“拿绳子来!”
周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即便刚才半夏已经跟她说了清楚,但这情形却是摆在眼前的,她又不敢生事,只好又问半夏,“半夏,他们人多,怎么办。”
半夏可不理会这些,她刚才就见张留在外头,对苏有义跟苏有礼点头,虽然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她反正是不怕的。
“四婶,人多也不顶事。”
这外头看热闹的,就真的把绳子拿来,有些人瞧着不对劲,想着当初简老二漏出的话,早就溜走了。
但大部分却觉得法不责众,更还有那不怕事儿大的,拿来了绳子之后还打趣说道,“这可要先从谁捆起呢,这骗子也当真笨,直直地就自己掉进了网里。”
半夏看着,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这里正也是好笑,一出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如此,加上这群看热闹的。
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不反驳,并不代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瞧着苏有义,心里有些了然,二伯是个心里有数的,如此怕是故意为之,要不然,也不能把这么多人扯进来。
再想当初苏钱氏跟他还有四叔被那样赶走,虽然后来证明的确不是坏事,但同时是不是也表明,这村子里也有如此不好的风气,要不然孤儿寡妇,又为人生了儿子,怎么也不能因为叔伯排挤,就能把屋子田地都夺走的。
那样饥荒的岁月,这人赶出去,还不等于送死?
二伯当初年纪也是记事的时候了。
半夏就又笑了笑,这一向云淡风轻的人计较起来,还真是不好对付。
“简大锤,那你要如何呢?”苏有义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里正也是简家人。
这……
在村子里几乎可以横着走的简大锤,没想到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如此叫,“给我捆起来打,打够了送官府里,打死了算我的!”
来人还没有动手。
就见堂屋里被扔进来东西。
听得呻吟声,这才看出是简氏跟她那儿媳妇,还有一个人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
张留抱着手在一旁。
里正这回简直是咆哮了,“谁!如此大胆,都给我绑起来!”
张留冷笑连连,“绑起来?绳子可是准备够了?”
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里正气炸了。
“又是哪来的骗子!统统给绑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来了我简家村,还能好好地出去!”
人群静了一静。
屋子里拿着绳子的人,这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张留点点头,“喔,好威风啊!”
里正又要说话。
却听得外头乱了一乱,有人在院子里朗然说道,“刘大人,你治下如此有方,还真真是领教了。”
这来龙去脉赵扬已经清楚,见屋子里苏有才跟周氏身上带着伤,其余几个倒是还好。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下了马,走了进来,“二叔,侄儿晚来,让你受惊了。”
说完,又对苏有才说道,“叔,婶子,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说一声,这就差点出事。”
苏有才没料到赵扬会这般,就有些受宠若惊地起身,被苏有义拦住了。
赵扬做完这些,转身过来脸上已经带霜,直视着简大锤,“如此威风凛凛,这般说,我也是个骗子,我就坐在这等着你们来捆了。”
到了此时,简大锤哪里还站得稳,他心里那个悔啊,如此来头倒是真的,他就算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也认得屋外已经完全黑面的县太爷啊。
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收场的余地。
他倒恨不得自己也能晕过去。
屋外的人见机不妙,要溜。
可惜已经迟了,院子已经被围住。
刚才的嚣张跟八卦哪里还存在,当下呼天抢地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