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宛”他叫道。
我迟疑着,没出声。
他浅淡笑笑:“有没有空,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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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通靳予城为什么会想到要我陪他“喝一杯”。不过好像没法拒绝。
别墅一楼靠一侧有个偏厅,木质酒柜占了一整面墙,还有个吧台。有时,他确实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小酌一杯。
“红酒可以吧?”靳予城示意我坐到吧台旁,拿出两只玻璃杯问。
我点点头。
他转身从酒柜里抽出一支酒,看看酒标,然后动作熟练地起开瓶塞。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连开酒都开得这么帅气潇洒。
“刚才,我没想到会是你,不好意思”
透亮酒液哗哗倒进杯子时,他不动声色地对我道了歉。
我嗓子里动动,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这么一来,和他之间的那中尴尬感觉好像淡了一点。
“膝盖还疼吗?”靳予城将另一杯酒递给我。
我低下头,才看到自己腿上白天摔伤的地方这时已经一片淤青。
“还好,不疼”
“真的?”
他很自然地伸手,似乎是想查看伤情。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到我的膝盖时,我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往后一缩,那块淤青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桌腿上,疼得我顿时泪都快出来了。
他看我一眼,手收了回去,一本正经说:“我知道了。不过,也不用特地撞桌子证明不疼。”
我没忍住,一下又笑出声。
这回,连最后那点距离感也终于消失不见。
靳予城神情温和,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我手里的杯子。
“所以,当初是肖扬追求的你?”
他喝口酒,似乎是想继续白天车上没说完的话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排斥和他谈论这些事。
一年来,除了我妈,我没有跟任何人袒露过自己的心绪。
因为对我来说,失败的感情,被人欺骗、被人像垃圾一样抛弃终究是一道伤疤,一道充满耻辱的伤疤,刻在身上而且永远无法愈合。
可靳予城似乎有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对他倾诉。
我抿了一口酒,咽下声说:“我也弄不懂当时怎么就那么傻,还真的对他动了心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不怪你人都有年轻单纯的时候。”他很快安慰。
“可对我来说,年轻的代价好像太大了点”
肖扬摧毁的,不仅是我的感情,还有我的自尊,我的人生几乎所有一切。这些,大概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吧。
眼前有点模糊,我眨眨眼,故意笑了一下,掩饰翻涌上来的情绪。
靳予城看着我,目光柔和,好一会儿说:“有时候,接纳自己是一件比后悔更难的事。你有没有想过,爱上他,其实并不是你的错。辜负和践踏这份心意的人是他,该后悔自责的,应该也是他”
他眼里的光突然变得有些晦涩,末了才低声加上一句:“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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