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一切的末日之意。
这种意境不用刻意为之,因为书生本就是这样之人,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的一个念头,一个动作,一个行为便会引起人魔二族的交战,本就是天敌何惜一战?
对于这位书生的恐怖海棠在书院的《逍遥行》上,在客栈,在戏院,多多少少也听过,只不过真正的要算起来也只有书院的《逍遥行》对他的评价才是中肯。
《逍遥行》上对魔君的描写并不多,不过海棠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儒道书生,湛然若神”这两句形容。
并无其他,只因这两句形容与世间流传的实在太过不一样。
江湖的歇脚客栈之中传道,黑夜道肃杀,弯月照尸横。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一壶解千愁。
黑夜中的肃杀,只有弯月的那一抹光亮可以照看到倒下的尸体,一步必杀一人,无人能寻到其踪迹,杀人之后拂衣而去,饮一壶酒,可解千般愁苦。
一个杀手?一个侠客?这些词语可以用来形容魔君的?那么魔君又真的是这样的一人?真是匪夷所思。
在人间的戏班上,那对魔君的形容又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并不是短短的几句话来形容的,人间的恶魔,双头,六手,四足,甚至连尾巴都有,那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生物,被冠上了恶魔的称呼,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甚至连树木都枯死,水流都干涸,总之,魔君在戏班子的传唱中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怪物,受世人唾弃,被万人憎恨,是个不祥的的东西。
可是都不对啊,眼前的书生就是一个书生,不是杀手,不是侠客,也不是面目狰狞的怪物,就是一个满身书卷味湛然若神的书生。
海棠并没有回应他杀与不杀之理,眉头微皱,却又松开,说道:“你倒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哦?”没想到海棠竟会如此回答,他有了些兴趣,笑道:“哪里不一样了?”
“除了《逍遥记》中的形容一样,其他的都不一样。”
“书院的先生倒是中肯,他的评价自然也是真实。”书生将印系在腰间,理了理衣领处稍微翻起的皱着,他很认真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很认真,他道:“不出百年,我也杀不了你了。”
“就如同林峰?”
当年他出手的确也没有杀死林峰,只不过意义上却是不同,所以他笑道:“杀他的心有过,但是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他才会活着。”
“那么,我不一样?”
“你的确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可以在魔族培养出一个林峰却如何也培养不出一个海棠。”
他的赞赏这世间应该没有人会不信服,所以书生对海棠的评价真的非常之高,但是这对海棠来说却并不是好事,你看海棠,他的眉头皱的那么深,就好似那将要凋谢的海棠花一样,皱着,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