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去,便瞧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骑马而来来,正是那个在史部里干活的弟弟,今儿个被他命令在岑家庄子上别人不走不许走的那一位,手上还牵着另外一匹马,正是十五爷的坐骑。
瞧见来人,李珉不禁没好气的道,“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到我要进家门儿了你才出现。”
少年翻身下马笑道,“十五哥,我也是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一问才知道你没骑走,怎么了?瞧你这样子,谁给你气受了?”
李珉张张嘴,又忍住了,问道,“安澜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个从老虎变兔子了,还巴巴的来给我付饭钱。”
少年上前来与李珉并肩走着,李珉不伸手,也不将李珉的马交给他,一边走一边道,“她早就想到府上来给你赔罪了,偏生你又是一条强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便没人给你说,这丫头的脾气倒是真改了不少,怕是安将军好好的训了一顿,知道些进退了。”
“强驴?”李珉冷哼,少年连忙赔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爹说的。安将军领着那丫头上门来赔罪,还是爹替你挡下来的,知道你们两个打小就不对盘,家里兄弟可没见安家那丫头见一次打一次,偏生见到你手里的鞭子从来就没停过。”
李珉哼哼了两声,又道,“今儿个我走以后情况如何?”
少年笑道,“有咱们在那儿盯着,怎么得那些家伙都得收敛着些,卢森是个会做人的,事情倒是开始操办起来了,只是,你怎么一个人溜达到街上来了?”
他们是瞧见李珉跟着岑子吟出去的,偏生岑家娘子还在林子里看树木长势,这边李珉连马都没骑,一双腿硬是走了好几里路回城,怎么瞧着都有些稀罕。
李珉并没有回答少年,又将今儿个的事儿说了一遍,只问道,“你说,申王家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帮衬着,一会儿又开始折腾,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安家那丫头,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点儿小伎俩想骗爷,没门儿!”
少年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她是两边都不得罪,这鬼丫头,别瞧她平日里大咧咧的,心思多着呢,都说她和岑家合办了作坊,这边又将安澜调教的见了你跟兔子似的,怎么?受了安澜的人情,拉不下脸来了?”
李珉呸了一声,“爷只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儿!明儿个你去作坊的时候顺带去申王府上一趟,要是她在家,你便带她去作坊瞧瞧,不在就算了。”
少年点了点头,低声笑道,“十五哥,谢谢你啦!”
李珉一愣,自个儿派差事给他,谢啥?突然想到今儿个的事儿,心中一阵明悟,这是在谢他将他一块儿拉去做那什么鬼气球,不禁脸上一阵涨红,好在天气热,他又喝了酒,脸本来就是红的,摆摆手道,“爷这是让你去帮忙盯梢的,要是谁敢跟爷使坏,我废了他全家!”
不过,这种被人谢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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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去跟李柔儿、安澜喝酒?”岑子吟喃喃道。
倒不是她让人跟踪李珉,只是岑家一家在这长安城几十年,方大娘几乎能认识半个长安城的人,岑家未来的女婿又是个精贵的人儿,人人都又羡又妒的留着心,三姑六婆们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来报信,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今儿个李珉无所事事的在长安街上溜达了一圈儿,最少便有十来个人跑来跟方大娘说她或者他们家里的谁谁在街上看见岑家女婿了……
岑子吟听见方大娘说的时候便苦笑着回道,“这全长安城又一半都成咱们家的眼线了。”
方大娘冷笑道,“便是,若是他有个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岑子吟到最后也没问方大娘那个打算是什么打算,只听见方大娘说有人瞧见李珉跑去跟两个漂亮女人喝酒,还以为两个女人是什么粉头、小唱什么的,后来又经过几个人的嘴巴,这才闹明白了是李柔儿和安澜。
岑子吟本是不太些担心的,李珉听说她在生气便转身就走了,这会儿在街上喝花酒也不是不可能,可后来一想,这家伙身上根本没带钱,能跟他一起上酒楼的女人恐怕不是粉头这么简单,便下心要闹个明白,不管怎么样,李珉还是她未婚夫呢,在外面跟女人喝酒,她也有道理要查个究竟,真查出来是李柔儿和安澜的时候,岑子吟反而更纠结了。
安澜,岑子吟还不太怕,李珉对她的厌恶是从心里开始的,偏生李柔儿也在,这便让她不得不提心吊胆了。
方大娘皱着眉头道,“若是个粉头还好办,偏生是那两位,范阳县主倒是无所谓,他怎么跟个什么安澜也走到一块儿去了?”
方大娘皱眉自然是还在记仇李珉脸上的伤疤,这玩意儿本来是该落到自家闺女身上的,若真落下去了,岑子吟这辈子就算真真切切的毁了,女人,没了脸,那还能做啥?
岑子玉在一边笑着安慰道,“兴许是在街上撞上了,抹不开脸去。”
二郎道,“抹不开脸?”那声音,谁听了谁也觉得是个笑话,李珉那小子是摆明的不要脸的,还有什么抹不开?
大郎凉凉的道,“人还特地回来与他给酒钱。兴许是身上没钱,才去混顿吃喝的。”
方大娘闻言瞪了岑子吟一眼道,“他身上没钱?男人身上没钱怎么行?”
岑子吟摸摸鼻子,李珉又不是她儿子,要给钱也轮不到她这个未婚妻呀!以前还可以说是朋友给一点儿,这会儿给他钱,不是摆明的削男人面子么?
方大娘似也是觉得自己不该怪自家女儿,只是有些恼的道,“没钱还上酒楼!”
大郎道,“改日我去与他说说,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二郎扳扳手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点头应和,“是该与他好好说说了,说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亲近亲近呢!”
岑子吟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笑出来,“罢了,还是我自己去问他。”
岑子玉不由得看了岑子吟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在跟人生气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自家的事儿自然没有让旁人插手的道理,两个人说开了就是,说不开的时候才能搬救兵,否则日后李珉与人喝场酒,和一个女子走的稍微近些便要大惊小怪的,那两个人也别成亲了,何况安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虽然岑子吟一直也没对她放下戒心。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道,“是了,你们自己能说开是最好,不管怎么样,以后日子都是自己在过,总不能事事都求着娘家,咱们虽然有心帮衬着,总是有顾不上的时候。”顿了顿,又道,“不过,他身上没个钱使,男人家常常在外面走动却是不妥,咱们也不好明着暗着的给钱,何况他又是个手散的,哎……”大郎和二郎的用度在家中即便少些,出门的时候却是尽他们取用的,这一点儿方大娘倒是没怎么刻薄过,不过大郎和二郎也是节俭惯了,通常都是除非必要的花销,很少浪费过,当然,前段时间例外。
对此事岑子吟也是没办法,李珉这会儿还轮不到她管呢,王妃不给他钱也是好事,有两个钱便全交给赌坊了,以前便是这样,日后恐怕也改善不了多少,没钱也许是好事。
笑笑道,“王妃嫌弃他手松散,没个计划,所以将他身上的钱都搜了去,说是除非他办成两件大事,否则要婚后才会给他。”
方大娘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介意安澜的事,岑子吟却是不想多谈了,在有外敌的时候,生气这种小事儿自然要抛开了去,岑子吟这会儿也是隐隐的感觉到这次不太对,按道理说,李珉上次破釜沉舟的要走,便是绝不会再与安澜敷衍,这会儿又突然的与安澜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怎么想这件事都觉得蹊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岑子吟唯有早早的回房睡觉,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她这正牌的未婚妻还怕外面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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