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就像是一个杀人越祸的强盗,把人杀了以后,才说:“对不起,请你原谅。实在是因为你长了一副招人杀的面相,所以我忍不住,一时手痒的就把你给杀了。”这样没有丝毫歉意的认错,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只是,云天炽比这个强盗,多了一个帝王的身份而已。他一向如此,把自已的过错,很是理所当然的嫁祸到别人的身上。六年前,我便已经深有体会。所以,不足为奇。
云天炽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轻吻了记,笑了笑,握着我的手,又向里处走了些。
我被刚才那一出搅的早失了赏梅的性致,只是陪着他走着看着。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兴致缺缺,又赏了几株梅,便回去了。
刚刚走出园子,便看见经常在云天炽身边侍候的一个叫平公公的,带着一个小太监候在那里。
看见我们出来,两人都像是长松了口气。
平公公走上前,参了礼后,指了下那个小太监,又看了看我,这才对云天炽说:“皇上,贞妃那里出了事了。”
“什么事?”云天炽并未顾及我,直接问道。
平公公犹豫了下,方才像是硬着头皮说道:“适才,小福子说,‘贞闲宫’里发现了——发现了一名男子。”
尽管,他极尽可能的说的委婉一些,还是摆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云天炽十之八九是被人带了绿帽子了。
任谁都知道,这后宫之中,除了他云天炽一个男人之外,剩下的,要么是女人,要么是不男不女的太监公公。当然,也偶尔会有哪位宫妃的家兄父亲在不得已的情形下,轻过天子的允许,过来探望之外,再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医们有这个特权。除这之个,但凡是个长得全乎的男人,一概被挡在后宫之外。
而平公公这会儿提到一个陌生男子,不用明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要是知道了自已绿帽罩顶,那滋味想必不是好受的。只是,看云天炽那平静无波的面容,倒是瞧不太出什么来。
他一向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既便是心里已经炸开了锅,面上也能似水般的平静。想想,也不算是什么稀奇。只能说,他的伪装功夫十分的了得。
如果可以,我倒真想跟到‘贞闲宫’里看一看。不为别的,就单纯的想知道,他在面对着给自已戴上绿帽子的妃子和奸夫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的平静?
当然,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被先送回了寝宫,跟着,云天炽和平公公还有那个小太监一起去了‘贞闲宫’。
当时的情形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的。只是,过后听说,贞妃疯了,被打进了冷宫。
至于,贞妃到底是怎么疯的,也因为‘贞闲宫’里的宫婢太监们,因护主不周,尽数被除死,而没有一个确信的说法。宫里头传言,有的说法是,贞妃半夜撞到了宫中怨死的鬼魂,被吓疯的。也有人说,她吃了不洁的食物,中了病根,发烧热烧疯的。
很多人也都相信这了这样的传言,我倒认为,这两种说法,没有一个可信的。因为我太知道了云天炽的为人了,他那样的人,想要把一个女人逼疯,手段实在是太多了。又哪里用得着什么鬼魂、食物的。
不过,这后一种说法倒还算是沾点边儿,贞妃也确实是被一种食物给吓疯的。
云天炽命人把那名奸夫的那话儿硬生生的斩了下来,用着笼屉蒸熟了,端到了贞妃面前,逼着她吃下去。
两个人,一个当场活活疼死了,一个被吓得疯傻了。
这件事,是我在数日后,无意之间,从已经被认为是疯傻掉了的贞妃口中知晓的。
而事情的真相,却远不只如此。
而贞妃,只是云天炽所布局中的一枚可怜的棋子。
话说,那日,我闲来无事,出了寝宫四处散走。无意之间,便走到了冷宫——后宫之中,最清冷萧条的地方。
这里,有着昔日曾受宠一时,美艳过的太上皇的宫嫔。也有像贞妃这样,不被恩宠,寂寞偷人而获罪的当朝帝王的妃子。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些被上位者所遗忘了的可怜女人。在这里,找不到丝毫她们曾有过的华贵和尊荣。
粗糙的食物,简陋清冷的住处。在享受了先前的奢华尊荣之后,往往有很多人受不了这里悬殊的生活。要么变得疯癫,要么自哀自怜,终日以泪洗面。
踏进这里的一刹那,我便被一股浓浓的凄凉氛围所包围。不明所以的,我对这里的每一段故事开始感兴趣。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们寂寞了太久太久,很快的,她们便接纳了我。而我,也在来这渐渐渐增多的次数里,逐渐的知道了一段又一段风光到落莫故事。
而贞妃的故事,是这其中最心碎的一段。
随着我的每次到来的关心和食物,本是疯傻的整日哭闹的贞妃,慢慢开始变得安静。跟着,偶尔会清醒片刻。便是在那清醒的片刻里,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贞妃,名叫梁可贞,礼部侍郎梁文镜的二女儿。永嘉八年,被云天炽纳为侧妃。成婚五年里,一直未有所出。云天炽继位以后,她被封为贞妃。其位仅在后宫之主,皇后佟佳耳玉之下。
因其性情温婉,不擅言词,与云天炽为数不多的几位后妃们,并不是十分的合群。尤其是与皇后佟佳耳玉的关系,最为不睦。
当说起奸夫一事,她直道冤枉。那日里,她有感疲累,便倚在床塌之上小憩了一会儿。谁想,醒来之时,床塌之上睡卧了一名赤身**的陌生男子。刚好,一名宫婢进来,瞧见了,便叫了一声,惊动了宫里的人。
随后,云天炽到场,当场便命人将那男子阉割了。将那个东西蒸熟了,硬逼着要贞妃吃下去。贞妃还不等那东西入口,人就吓疯了。
我听到这里,便说:“既然是冤枉的,为何不跟皇上说明呢?”
贞妃叹了口气,掉下眼泪,道:“我哭求了多次,让他相信我。可是他就是不理,铁了心认定我与那人通奸。他本是个温柔的人,从未有过这样的蛮横。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当然是故意了。我心底暗自哼道。
但凭云天炽的头脑,不会看不出这里疑点甚多,为了什么却还是要将这件事坐了实。难道他当真喜欢给自已硬扣上一顶绿帽子不成?当然不会是这样了。
很明显,这件事要么是他所为,要么是他默许的。可是,他这么做背后的含义又是什么呢?
贞妃此人,看起来还算是温文老实。再者,她好歹也跟了他五年之久。人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了五年的夫妻,他为何要狠心的把她逼疯?
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了寝宫。
迈进门槛儿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坐在里面,像是等了好久的云天炽。见他温文的笑颜,我心底涌起一股恶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