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谢谢。”高雅的西餐厅里,严小冬端起红酒杯。
裴迦罗没看他的脸,张建年的事让她难以面对严小冬,“谢什么啊,你和我之间,是我欠你更多。”即便她亲手把他爸爸送去监狱,他还是这么大度的帮远程代言,这换做是别人,不恨死她就算了,怎么可能还会帮她。
严小冬一口气喝下整杯酒,“我是挺想恨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放爸爸的一马呢?他死里逃生,虽然还要坐十年的牢,但这算是轻的了,毕竟七条人命。”加上裴沣的死,如果控方要深追,张建年一定被判死刑,在开庭前,律师早已劝严小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主犯又不是你爸,说来是我们家自己造的孽。”裴迦罗也一口喝下杯里的红酒。她还是不敢看严小冬,似乎所有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愧疚,她无力改变这一切悲剧。
严小冬看她这样,莫名的心疼,她不过才二十五岁,可生活让她失去这个年龄段女孩该有的活泼,“不说以前,说说今后吧,你有什么打算。”莫晴天订婚的事严小冬也有耳闻。
裴迦罗双眼看着杯里的酒,眼神迷离起来,“我们还是说以前吧。”今后如何她看不到希望,也不想跟严小冬说她今后没打算,只想走一步算一步。“我一把火烧了空行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活该招报应啊?”又一杯红酒饮尽,难得出来,不用在莫太太面前假装平静,在严小冬面前,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悸,只想大醉一场,起码什么事都不用去想。
“迦罗!”见她还要倒酒,严小冬按住她的手,“你别这样!”
“不这样,我能怎么样?”裴迦罗抬起头,两杯酒下肚后,她终于敢面对严小冬同情的双眼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严小冬,我不至于让你来同情我,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他妈的哪来这么多菩萨心肠?”裴迦罗也会骂人,也会发脾气,但是只对了解她的人这么做。
严小冬缩回手,让她喝,“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同情,是关心。”
“你有病啊?”裴迦罗吼他:“是我把你爸送进监狱的,你有什么好关心我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高兴才是。”
她现在巴不得所有过去与她相关的人都像莫晴天一样讨厌她,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坚决的和过去说永不再见,做莫太太要她做的女强人。
严小冬说不出话来,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忧伤。劝不了她,只能陪着她一次次干杯。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怕自己后面醉到无法照顾她,严小冬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她来送裴迦罗回家去。
裴迦罗醉倒在桌子上时,严小冬还清醒着,他看到莫晴天进了这家餐厅,身边带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严小冬站起来,踉跄着走过去。
“妈的,浑蛋!”严小冬一拳打向莫晴天,本是冲着他脸去的,可脚下失了平衡,打了个空,还差点摔在地上,是莫晴天扶住了他。
“我说大明星,你这个样子不怕被记者拍到吗?”莫晴天面无表情,紧紧扶住站不稳的严小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