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
齐宸心头一紧,几乎窒息。他飞跑了过去。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着。忽然又很怕听到他们的回答。
听到齐宸的声音,池妈妈像是找到了一丝依靠,回过头,哭诉着:“齐总,你跟医生说,把我的肾给素茵!我愿意!求求你,让医生同意吧,这本来就是素茵的!”
齐宸疑惑地看着医生,不明白池妈妈说的是什么。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严肃地对齐宸说:“患者的刀口很长,伤到了肾,而且很严重。按照往常的病例,建议最好直接摘除。但是她的情况很特殊,曾经做过肾移植,所以只有这一个肾。现在大出血的情况尚未止住,肾修补的手术也无法同时进行,情况很危险。如果不能及时止血,影响其他手术,造成肾衰竭,就难以弥补了……我想跟这位患者的母亲说明一下实际情况,可她很激动,一直在说要把身上的肾再移植给她的女儿。先不说现在能不能进行移植手术,就算可以,她自己也只有一个肾,怎么还能再去移植!”
“可是我身上的肾就是女儿为了救我移植的,现在还给她,有什么不可以!我愿意,为什么不可以!”池妈妈激动地近乎歇斯底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素茵还那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她这条老命本来就是女儿救的,是她欠了女儿的,必须要还给女儿!
池妈妈又开始和医生进行争执。可齐宸已经听不见了。他脑袋里嗡嗡地响,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刚才医生,还有池妈妈说的话。素茵竟然曾经为了救她的妈妈移植过自己的肾?!原来在她这样小的年纪就背负了如此沉重的经历!可她什么都没说过,脸上的笑未减一分,还是那样的乐观、热情,却是把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吞下……
她坚持要打工,应该是要帮妈妈应对昂贵的医药费。傻女人,她为什么不肯用他的钱,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难道爱情和金钱一定要分得这样清清楚楚吗!而她一直不沾酒,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残缺的身体吧。想起上次的聚会,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逼着喝酒而无动于衷,他真相狠狠地给自己一拳!她那么勇敢,那么坚韧,又那么地与众不同!他怎么能够将她与普通女孩相提并论!可是,他就要失去她了吗?
“不!”齐宸突然高喊,池妈妈和医师都愣住了,看着他。
“把我的肾给她!让她活下来!”他双目猩红,坚定不移地看着医师说。
医师为难地皱皱眉:“这位先生,肾移植需要配型,不是说有人捐献就可以的,而且如果不是直系亲属,概率很低……”
“能有多低!如果我的不能配上,那就找别人的,花多少钱我也愿意!”齐宸用力揪住了医师的衣领,狠狠地看着他。里面的人正危在旦夕,他却还要在这听医生磨磨唧唧的废话,齐宸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修补不能做,移植也不行,想让我眼睁睁地看在她死在这里吗!”
“齐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医院院长已经赶了过来,那个年轻的医师不认识,不代表他也不认识鼎鼎有名的齐宸,赶紧上前解围。
齐宸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他也知道着急没有用,但就是冷静不下来。一个又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而他的女人现在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齐总,就算是要移植肾,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去做配型。我正想来告诉你,杰森教授正在往这边赶,马上就到了。他是美国肾脏病科的专家,也是医学界的权威。他这几天正好应邀参加秦氏集团的慈善会。刚才秦总来过电话,说杰森教授已经答应给池小姐做手术。你们可以放心,有他在,池小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院长心平气和地说,也安抚他们焦躁的情绪。
听到有转机,池妈妈停止了哭喊,齐宸也稍稍冷静了一点。杰森?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上好像听到过他的名字,是秦夫人的好友,特邀的嘉宾,据说做过几起在国际上也很有影响力的疑难手术,颇有声望。但因为专业不同,齐宸与他并未正式见面。他能让素茵转危为安吗?
正想着,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棕色头发略上年纪的外国男人出现在走廊那头。他们行色匆匆,表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到了手术室门口,也只是和院长匆匆打个招呼就直接进去了。
“齐总,你脸色很不好,要不去休息室里躺会吧?”院长看着齐宸苍白的脸上频频冒出冷汗,有些担心地说着。
“是啊,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池妈妈也看出了齐宸的异样。
“不用,我没事,我要在这看着她出来。”气息微喘,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有力。然后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目不转睛地锁住那扇门,屹立不倒的样子。
迟妈妈不由叹了口气。刚才那一袋袋送进手术室的血袋,看得她心惊胆战。虽然她不知道女儿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到他这样的懊恼、痛苦、不顾一切,她为女儿看到了一丝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