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的离离还没回来,老婆婆有些担忧,但没强烈的表现出来,只对卫子衿道:“姑娘,很晚了,你早些睡吧!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老婆子一声。”
“嗯,劳烦婆婆了。”
老婆婆蹒跚着步子往外走,自言自语道:“富人家过寿热闹,穷人家就要受苦……”
卫子衿没听清楚她这句嘟哝,将门关上,又收拾了一下床铺,就躺床上睡了。许是换了个地方,她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陈雷。
毕竟现在铁矿石还在他的手里。
卫子衿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这个院子里就三间房,并不大,卫子衿在的房间虽然离大门比较远,但还是将那声音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起床,带上面纱,推门走了出去。
只见老婆婆抱着她孙子两人在哭,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像是在劝婆婆,手里拿着丝制的帕子也不时地擦擦眼角。
这姑娘是和离离一样,卖身在舞坊的人。她们从小就开始练舞,跳给一些达官贵人欣赏。命好的被有钱人赎走,命不好的,就只能一直跳,直到赚够赎身的钱,才能离开。
原是羌城城主陈雷,为了给老爷子贺寿,就请了舞坊的姑娘去跳舞。这次的舞要求很高,指定要一些技艺高超的舞娘,加强训练,在大寿那日排出来一支精美绝伦的舞来。
离离在舞坊里是佼佼者,自然在应选之列,但她昨日突然生了急症,临时换人根本就来不及了,又不能缺人少人。
舞坊里管事的,就逼着离离继续跳,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和离离交好的这姑娘,见情况不太对,就赶紧过来将此事告诉了老婆婆。婆婆拿着那一百两银子去赎人,想把离离接过来,但管事的非说耽搁了城主的大事,哪里是一百两银子能解决的,死活不肯放人,还将婆婆给赶了出来。
要说放人也行,得拿出来一千两银子,如果拿不出来,离离就是死在舞坊也理所应当。
婆婆一个老人,又没什么依靠,这个家全靠离离撑着,她一出事,婆婆就失去了主心骨,方寸大乱,没有办法,只能急得痛哭。
卫子衿并不想多管闲事,她只是要出门,不得不从婆婆他们身边走过去。婆婆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睛看着她,突然跪在她面前求她。
她眉心紧紧拧着,隐隐泛出怒气。婆婆却不停地给她磕头,“姑娘,姑娘……你能不能借给老婆子一千两银子……老婆子愿把这处房子给姑娘,还有我们娘三个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姑娘救救我家那个丫头……”
“姑娘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如果有能力,求你发发善心,求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与离离交好的那姑娘也开始祈求卫子衿。
她还把离离的情况给卫子衿说了一遍。
“你说,她要在城主举办的这次寿宴上献舞?”卫子衿抓住了重点,心中不由一喜,只觉得上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