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滚。”他边走边说,“我的少主,其实你该庆幸她现在还有一些东西不记得,对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很模糊……
不然,你天天这样与她接触,即使带着面具,她早晚也能认得出来你是谁。”
面具的眼眸微眯,他在细想千毒手这句话的意思,即使他已经听得明白了,但他固执地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他开口去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千毒手连头都没回,继续往前走。
澈站着怔愣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指尖都凉透了,他才转身看向躺在软榻上的卫子衿,他迈动有些发麻的双腿朝她走过去,单膝跪在软榻前,刚好与她同高,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你真的会认出我来吗?”
我那么不重要,从来都没在你心里留下过痕迹,你能察觉到我的细微的异样,从而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天色微亮,他才起身。跪着的那只腿已经疼得毫无知觉,他跛着脚,一点点往船外挪。
有探子来报,“少主,前面两里发现大量船只,上面装载着东西,应该就是铁矿石。需不需要靠近,进一步探查?”
面具下的脸,神情稳重,眉心微蹙,他镇静道:“下水,从水下靠近,别被发现了,一旦查实,立即回来!”
“是,少主。”
他们追卫连祁追了整整一夜,终于追上了吗?
澈走进一个船舱,只见,陈雷躺在一张草席上,还盖着棉被。他脸上有几块青紫,被打的伤。
澈抬脚踢了踢他,“醒醒!”
陈雷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的疼瞬间清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面前的人,才不甘心地坐起身来,“现在到哪了?”他问。
澈眉心一蹙,冷声道:“起来,自己去看!”
这段水路陈雷比较熟悉,他应该知道该怎么截住卫连祁的船,也应该知道哪个地方比较适合埋伏。
陈雷现在处于劣势,也没再说什么,起身拢了拢衣服,往外走去。现在是清晨,很冷,周围散着很厚的雾气,只有靠近才能看得清楚。
但看四周的山形和水势,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的,“已经在八峡谷了,再往前走四五里,应该有个峡口,那里有两座山阻隔着,像这么大的船只能通过去一条,也就是说,他们走那段路的时候,最适合袭击。
只要能找到主船,控制住义安王所在的那条船,一切都好说了……”陈雷认真分析着。
澈眼尖,看到了卫子衿从船里出来,立即转身朝她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外面露重,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我不冷。”她神情淡漠,想把他的衣服推开,奈何男人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双手将她圈住,然后把披风的带子给系上,“不冷也穿上,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他命令道,不容抗拒。
卫子衿也没再说什么,一会儿男人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