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祁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迈进。身后的南宫植,被气得攥起了双手,牙狠狠咬着。
本想让卫连祁向他低头伏小,谁知,卫连祁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还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他的女儿,南宫婉玉,已经两个月没有消息了,他派了不少人打听,依旧一无所获。
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南宫婉玉真的有可能已经出了事。
卫连祁!
他南宫植就不信,拧不过卫连祁!
等着瞧!
这边,卫连祁一上了马车,整个人就像是脱了力,身体里像有千百万只毒虫在啃噬他,他倒在马车的软榻上,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体还剧烈地颤抖。
“回去,快点回去……”
杜岩看到他这个模样,心疼的不行,一个大男人眼睛都逼出了泪,但他也帮不了卫连祁,只得快马加鞭回去。
等到义安王府的时候,卫连祁浑身已经被汗湿了,他眼神有些涣散,强撑着没有昏倒过去。
杜岩立即下马车,将卫连祁搀扶到书房,也派人去叫水梦了。
房门关上,卫连祁和水梦在房间里面,而杜岩则在外面,他站在窗前,通过窗户纸上的孔,往里看。
房遗说,水梦香料里的药量越来越大了,卫连祁会对此的依赖,越来越强烈。
等水梦从屋内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卫连祁又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杜岩才进去。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爷,把这东西……戒掉把!
爷的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再过一段时间,爷就变成一个废人了,属下相信小姐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爷。”
卫连祁的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撑着头,他刚才,又看到卫子衿了,她对他笑了,还扑进他的怀里,用她的鼻尖蹭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还用软糯的声音唤他连祁。
他比谁都清楚,这药会使人变成什么样子。可他的小东西已经死了,他即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也不会再看到了。
但如果他把药戒了,不继续下去,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要他如何亲手把她推开?
要他如何不再见她?
他根本就做不到!
“她生本王的气,连本王的梦都不肯入,本王只有这一种办法,能再见到她了。”
杜岩双膝跪地,哽咽出声,“爷!小姐她已经死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
你还有老王爷和老王妃的仇要报,爷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爷,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把药戒了吧!”
卫连祁浅合着眼,薄唇轻启,“滚,滚出去!”
杜岩跪在地上,不肯离开,“爷,属下的命是爷的,有责任为爷着想。”
“怎么,觉得本王快成废物了,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卫连祁语气轻浅,但透着危险的气息。他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难以捉摸。
“不,不是……”
“嘭”地一声,没等杜岩把话说完,卫连祁就已经把手边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就落在杜岩膝盖处,瓷制的杯子顿时四分五裂,尖锐的瓷片飞溅,从杜岩的脖子上滑过,割出血痕。
“滚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