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发现了一件事,这里的房间都一模一样,就连周围的环境,也丝毫不差。
她不过绕了几圈,整个人就晕头转向的。这里,简直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那个男人对卫子衿说,他以前被人称为乌大师,也让卫子衿这样叫他。
大师,这样的称呼,一看就没能斩断凡尘。既然放不下世俗名利,他又为何一人独自来到这地方隐居?还一住就是十几年,从未越过谷外的那条河。
乌大师又为卫子衿准备了一间房,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周围依旧是竹子和树林。
每日清晨,他就会突然出现,开始教卫子衿武功。卫连祁一部分武功是乌大师教的,卫子衿的武功则是卫连祁教的,所以,乌大师教起卫子衿来,省了不少力。
但是,乌大师比卫连祁狠了不止千倍万倍,第一天下来,卫子衿直接瘫在了床上,浑身淤青,就连脸蛋都没能幸免,她的骨头就像被拆散了一样。
这时卫子衿才想起来卫连祁的好,虽说那十几年的疼爱都是为了让她更痛苦,是他的诡计和阴谋,但也不否认,他对她,是真的好,至少足够她信以为真了——
她受伤,他比谁都心疼,她吃的药,他都会尝一口,她想要的东西,多难得他都会找到……
她真的是痛傻了。
“睡着了?”乌大师端着饭菜过来,就看到卫子衿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卫子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把饭菜放下了,你一会儿记得吃,别说我饿着你。”他在卫子衿身上看到了当年卫连祁的影子,当年的卫连祁被他打得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还拼了命地想爬起来。
他虽没让卫子衿见血,但打她的力道,不比当年打卫连祁的重,更何况,十年的时间,他的武功精进了不止一点半点。
卫子衿又应了一声,乌大师也没再喊她,把饭菜放下,就迈步离开了。
躺在床上纤瘦的人儿,缩了缩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日,卫子衿的内力进了一个阶,出手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力道也大了很多。
乌大师训练人的方式很特别——
训练到第三日的时候,他就布了一个阵,将卫子衿困在阵里,阵法不断变动,向卫子衿进攻,训练她的反应速度,近乎能将人逼疯,直至她精疲力尽倒下,再也起不来,才作罢。
越往后,强度越大,卫子衿的身体倒是慢慢适应了,只是身上的淤青一直没下去。
她本想去树林看看有没有草药,就是怕走进乌大师阵法里,还特意用石子沿途做了标记。
等她找到草药想离开的时候,就发现,身后的路已经变了,她扔的石子也不见了。
树木并不是成行种植的,而是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
卫子衿握紧手中的草药,神色变得凝重。
她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树木移动了起来。她抬手碰了一下树木,实实在在的木质感,不是假的,树也是活的,上面的枝叶都生机盎然地在枝头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