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装傻能蒙混过关!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早已调查多时,今天就要彻底将你这个恶棍拿下!”君莎转过头,“各位,拜托了!”
旁边的几人同时点头,他们,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传说中神奥黑暗面最可怕的魔头。
丁言武看着进逼的几人和精灵们,作出头疼的表情,“联盟这样子强行抓人也太粗暴了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这样子的态度,可真让人难以就范呢。”
君莎冷笑,“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我们装备了精灵球闭锁装置,它发射的电讯号已经将你精灵球的开关全部封锁了。”
“谁知道呢。”众人的精灵向这边直扑而来,丁言武微笑着仰了仰头,突然有一声咆哮,如同从深渊之中升起,由远及近,震耳发聩。
一根根石柱从丁言武的面前升起,将扑来的精灵挡开。
对面的人们表情严肃,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女人看向年轻女人,“竹兰,这里应该是对方的老巢之一,不要给对方反抗的机会。”
冠军竹兰点了点头,“烈咬陆鲨,用全力!龙神俯冲!撞出一条路来!”
烈咬陆鲨咆哮俯身,化作一道长龙形的波动将一次次石柱破开,其他精灵紧随其后,然而就在烈咬陆鲨即将冲到丁言武面前时,一双粗壮的精灵手臂拦住了它。
那只精灵大声咆哮,胸前的花纹活过来一般地蠕动,像是一张狰狞的恶魔面庞。
这是普通系的技能,“鬼脸”。
然而这个本来毫无攻击力的技能却在这只精灵的施展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张可怕鬼脸形成的无形气势仿佛凝聚成了透明的冲击波一般,让面前的精灵全部不由自主的通通退开。
这只精灵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嘲笑对面一样,而它的周身,众人的视线开始模糊,无数细小的沙粒自每一个角落慢慢浮现,让这个世界仿佛都在慢慢地细碎化。
沙流特性。
这是那只守在桥下庄园的班吉拉,他顺着桥墩飞开爬了上来,站在桥中心,一夫当关。
“哎呀呀,果然人间自有公道,这是哪里的精灵呢,竟然如此见义勇为。”丁言武微笑。
“该死!不能保证他老巢里还有没有其他精灵!必须在这里拿下他!”君莎咬牙,风速狗的喷射火焰再次发出,然而对面的沙尘就像屏障一样聚拢在一起,炽红的沙粒飞溅,却再难寸进。
班吉拉的胸膛起伏,笼罩在周边的沙团仿佛有了呼吸一般,潮汐般向外层层扩散,其他企图冲过来的精灵,进入沙团之中,立即被密集的沙粒击打得疼痛难忍,被迫退后。
“必须压制住那只精灵!沙暴河马,把对面的天气抢过来!”地面天王菊野大喝。
她的沙暴河马吼叫一声,周身浮起片片沙粒,它同样是沙流特性,沙粒在它的身边飘散,它向前直冲,聚拢的沙团冲进班吉拉的沙团之中,企图吞并对方。
然而,班吉拉对沙团的控制纹丝未动。
若隐若现的沙幕中,丁言武与那只班吉拉嘴角的笑意如出一辙。
那只沙暴河马突然惨叫一声,身上暴起片片血花,双方的沙团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对方就好像正是在坐等着沙暴河马送上的这份礼物一样,融合的沙团猛地扩张开,变成漫天的沙雹,将这座大桥完全淹没。
“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开始对方就故意站到那个位置的!这个地形我们完全被对方压制了!现在不是讲规则的时候了!把精灵全都拿出来!”菊野将双手护在头上减轻沙雹的伤害,脸色难看,她的那只沙暴河马一动不动地躺在远方,已经渐渐被淹没成一个小沙丘,它莫名其妙地受到的伤害,简直就像特性被对方反制了一样,但是特性这种东西,真的能用到这种程度吗?
治安官,四大天王,冠军,虽然对方在大桥上占据了一夫当关的地形优势,这边的精灵众多反而无法完全施展开来,但现在毋庸置疑,他们竟然同时被对方的一只精灵压制。
“将你们的拿手精灵拿出来,掩护我的烈咬陆鲨突进!”竹兰低着头,强烈的沙雹让人无法抬头,剧烈的风声让说话声都起伏不定。
地面系天王菊野,超能系天王悟松,火系天王大叶,虫系天王阿柳,治安官君莎,几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只是在朦胧的沙尘中,他们根本看不清各自的动作。
他们放出了自己最强的精灵,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进攻,各色的能量挤占满整个桥面的通道,推开沙团,向着班吉拉压迫而去。
一道道石刃自地面升起,与沙幕相连,在与各色能量波的对持中缓缓崩溃后退,而竹兰的那只烈咬陆鲨接着技能对冲的掩护,隐于沙尘之中,如同入水的游鱼,身影消融在沙粒之下,只留一道模糊的黑影,向着班吉拉急潜而去。
而丁言武和班吉拉,再次露出了猎人的微笑。
丁言武轻轻地解开衬衫长袖的纽扣,露出了手腕下的一串项链。
项链上串着一块奇特的石子,此刻开始发出剧烈的光芒。
他身前的班吉拉,再次开始发出嚣张的咆哮,它的身形越发狰狞,尖利的长刺从它的身上根根升起。
它猛然大张开手,借着身形变化时身体里涌出的大量力量,气势与能量的混杂将推挤到面前的能量波统统压了回去,然后将右手举向一处。
那里,正是那只沙隐特性的烈咬陆鲨的所在,它竟然也被从沙隐状态中直接逼了出来,周身的沙粒排斥着烈咬陆鲨,让它无可遁迹。班吉拉在对方高速的移动仍然准确地抓住了对方的位置,它身子右肩后的三个巨大倒刺与右臂合拢在一起,散发着紫蓝的光芒,延伸成了一支长长的巨臂,三指的巨爪向烈咬陆鲨横扫。
龙之爪!
烈咬陆鲨甚至来不及悲鸣,身上裂成深可见骨的三道裂纹,撞开沙团,向着对面飞去。
而借着烈咬陆鲨破开的沙团,这边的众人看清了另一边的情形。
一只正嘲弄地看着他们的mega班吉拉。
竹兰奔跑着接过了无力的烈咬陆鲨,咬着牙,将它收回精灵球,再次释放出新的精灵。
“看起来,你们打不过这只见义勇为的精灵呢。”丁言武悠闲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该死!你以为一只精灵能挡得住我们多久!我们积蓄了多少年的准备,今天来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这几个人!这周围的山脉早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今天你是绝不可能逃离的!我们一定要把你长久以来的罪孽清算干净!”君莎怒吼。
“长久以来?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之前不说将最近绿岭的事情安在我的头上,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长久以来?”丁言武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看向君莎。
“你以为一直隐于幕后,就真的没人能察觉到你做的那些事吗?!你不可能躲得过法律的审判,乖乖束手就擒!”
“有意思。”丁言武再次喃喃说出了这句话,事情似乎并不想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得更加久远,他一直自以为隐秘的身份,是什么时候曝光在联盟的眼皮底下的?
他的嘴角弯起微笑,轻轻地将手腕上的那串项链扔到了班吉拉的尾巴上,“那么,见义勇为的班吉拉呀,听对面的治安官大人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证据确凿呢,看来我还真得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
班吉拉怒吼一声,猛然回头,越过丁言武,向着大桥下飞跳。
沙团迅速远去,露出了丁言武站在原地的身影,众人愕然地看着突然束手就擒的丁言武。
而丁言武摊摊手,再次露出了无辜的微笑,“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守法的良好公民,你看,我已经帮你们劝走了这只路见不平的陌生班吉拉,这可是你们让我做的喔。”
“什么意思?”君莎低声不解,似乎从对方暗含戏谑的微笑中感觉到不对劲。
她的预感很快成真,她感觉自己的脚下开始不断发生异样的声音,她向下一看,脸色一变,猛地跑到桥侧,向下望去。
桥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裂纹,就好像受伤流血的巨兽一样,现在那些裂缝正不停地向外溢出流沙。
这是怎么回事?!
精灵的招式大多只是能量的具现,除非是地震这样直接作用于地面的技能,否则就算是石柱这样的招式对桥身本体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要知道这座桥平日里可是作为大陆东西的连接通道,通过的车辆不知凡几,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君莎猛地想起刚才的那只班吉拉!
难道是那只班吉拉控制的沙粒一直在充当大桥的粘合剂,使得桥身稳固,而它的离开使这些粘合剂失效了?不,或者更离奇的推测,那只班吉拉在离开时将混凝土桥体结构内的沙粒全部抽了出来?!
“这可是你们让我做的。”
君莎突然想起了丁言武刚才对她说的话,除了亲眼见过那只班吉拉的人,没人会相信班吉拉能够抽出混凝土中的沙粒这样的解释,能会笃定地推断是战斗弄坏了大桥。
她不禁盯向丁言武,对方回以微笑。
一边是自称没用精灵的一个人,一边却是包含了联盟五强的六人,一个相信自己智商正常的人,究竟会相信是哪一边弄坏了这座大桥?
这个亏他们已经吃定了。
大桥发出最后的**,开始逐渐解体。
众人在震惊中纷纷放出了自己的飞行精灵乘坐,丁言武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直没挪动过脚步的他低下头看,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一根桥墩上,桥墩的两边桥面都已经渐渐倒塌,唯独剩这座桥墩如悬崖般矗立,他站在边缘向下看,不禁感慨。
“这可是连通神奥东西的经济生命线呢,竟然因为联盟一次莫名的抓捕行动倒塌了,真是可惜呢。”
他口中感慨着,目光却冷淡地看着下方,碎落的桥面石块落向下方的河水中,而就在他前方的脚下,滚落的巨石将桥下的那座别墅淹没,将一切都掩盖在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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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稍微回到几分钟前,洛奇与丁语文离开了山体隧道,来到了大桥的下方,坐上了由可达鸭拉动的观光小艇,但他们却没有驶向别墅,而是向着远方慢悠悠地驶去。
洛奇坐在丁语文的对面,此刻满身大汗,不敢正视对方。
就在刚才,他们在隧道里遭遇了正在埋伏的联盟搜查官,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人就已经被瞬间撕扯了碎片,他甚至没有看见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
眼前这个在哥哥面前贤淑无比的少女,比洛奇想象的要恐怖无数倍。
听着桥上战斗的声音,洛奇还是忍住心里的惊惧低声问。
“大小姐,不用去帮首领吗?”
“用不着,我们先离开就可以了,没有人能困住我哥哥”,丁语文慵懒地换了一个姿势,“除非他是自愿的。”
身后的大桥已经开始发出渐渐崩裂的巨响,她却恍若未觉,只是慢慢地叹了口气。
“看来得和哥哥分开一段时间了。”
她无聊地用手撑着下巴,看向小艇外的河水,水面的倒影里,她的五指上指甲黑亮,如同黑珍珠般璀璨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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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祝庆市的治安局,迎来了几辆防守严密的装甲车。
首先一辆走出来的两人小心翼翼地搬动着保险箱,仿佛害怕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多重上锁的保险箱里,装着的是犯人的精灵球。
将保险箱运进局中妥善封闭后,随后的两辆装甲车才慢慢打开,走出多名治安官与搜查官,簇拥着背戴上镣铐的丁言武,走进治安局。
自称绿岭治安官的君莎与等待在这里的管理者交接,她接过文件,随便看了几眼,脸色难看地签字,“一切的损伤我们都会复杂,但是这些事情押后再议!行吗!现在首要的是让犯人认罪!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两人争执了几句,不了了之。君莎脸色难看地走过走廊,她的目的地是审讯室,丁言武已经被关在了那里。
一路上,走廊旁办公室里越来越多的人跟了出来,他们的手上抱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这些都是他们准备多时的资料,他们已经在此守候多时。
打开审讯室的大门,丁言武坐在椅子上,神态像一个游客一样悠闲。
看见这个人,君莎的心中就不禁流淌出一份份关于他的资料,让她的心像被岩浆灼烧一样的愤怒与痛苦。
“丁言武,我只给你一次主动认罪的机会。”
“认罪?你在说什么?我犯过什么罪吗?”
面对这样的家伙,她几乎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出来,但她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向身后甩了甩手。
审讯室的大门一直没有关,正向里面探头的人们一一地进来又出去,用看着恶魔般的眼神望向丁言武。
君莎将人们送来的一份份厚重文件摊开在丁言武的面前。
“这是你毁掉的白杨镇。”
“这是你在神奥拐卖儿童案件的记录。”
“这是你在关都的洗钱证据。”
“这是你在芳缘东部造成的海啸惨案。”
“这是你在合众暗中资助的颠覆活动记录。”
一份份的案牍被送进审讯室,两人面前的桌子已经装不下,君莎所幸将它们放在丁言武的周围,叠高的案牍慢慢地将丁言武的周围包围。
终于,君莎将最后一份案牍扔在了桌上,滚动干燥的咽喉,双手抵着桌子,死死看向丁言武。
“丁言武,你知道你究竟做了多少恶事吗?有数以百亿的经济损失被推断与你有关,有数十万条证据在指向你,有数十万件死亡事件被断定与你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有数万件命,案被指认与你有关,还有无数的受害人家属正在陪审席上翘首以盼地等待你接受审判。”
“丁言武,你知道你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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