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睡也可以,可你别打呼噜啊!你这已经构成扰民了知道不?这家伙整得,你要去钓鱼岛睡一夜,非得以为中日开战了不可!
“你……你……”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我惧怕地动都不敢动。
惊雷般的鼾声引得众乘客纷纷侧目,他们在看过我之后都无奈地把头转回去,露出一副不忍再看的表情。
卧槽!一世英明啊!
就这样,我精神高度紧张地呆坐到贵阳,腿都木了,从裤裆一气儿麻到脚底。
进了贵阳汽车站,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呼!这次能逃脱魔头了吧?
“姐!该醒醒了……到水……到贵阳了。”我轻轻拍了拍还在拽瞌睡的黑妞,一激动差点把贵阳说成水城。
“倒哪样水嘛!快走开,让我再睡一发丝!”黑妞的贵阳口音让我稍微亲切了一下,但是亲切瞬间就被肩头的湿漉冲淡,靠!她居然流口水了。
车已经停稳,车上的乘客陆续下车。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叫一声,推开黑妞的脑袋就飞奔下车。
“小生,等等我们。”阿成和段莹莹慌慌张张地跟下车,“小生,出什么事了?”
“兄弟……”我痛苦地抱住阿成,“哥们儿委屈啊!”
“生哥不哭,有我呢!受啥委屈啦?”阿成拍了拍我的后背。
“被人非礼了!”我跟阿成开着玩笑。
“这么刺激?”阿成一脸错愕,神色里全是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轮不到他的意思。
“刺激你大爷!”我不再搭理阿成,烦躁地把手伸进口袋,想抽支烟压压火气,结果一下摸空了,火车上带下来的半包烟不知道哪里去了。
幸好不远处就是售货亭,我跟阿成打了个招呼,然后哼着小曲跑了过去。
我其实是开心的,因为我终于又回到了贵阳。
贵阳这个城市,在我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无数个梦里我翻山越岭从燕平飞往西南,无数次半梦半醒间我又听到有人在喊“小生”。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但是细节又记不太清楚,我会立刻停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努力地平静下来去仔细回忆,争取把遗忘的内容记起来,因为我不愿意忘记我的黄金时代,我那最后几年的学校时光,那时候我没有连命孤,没见过黑白无常,脑子里只有梦想,只有不切实际的固执,只有彻夜的孤单与思念。我思念着贵阳,这个庸华浮丽却又让我梦回几度的城市。
如今,我回来了!
“老板,来条磨砂!”我在学生时代并没有烟瘾,最主要还是因为抽不起磨砂包装的黄果树。今日有幸重返故地,咱也能底气十足地来上一整条了,虽然这一百多块钱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消费。
买完烟,迫不及待地点上,烟气入肺,情感入心,再听着烟丝燃烧的声音,烟雾吞吐的声音,差点儿把我眼泪感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