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马路了的,要是黄泥村也修好了马路,那到时候找几个拖拉机或者马车就可以将新人和嫁妆一次性拉到家里面。当时吴龙也说好,这样的话,总是轻松和显得气派一些。
目前村里面有人结婚,新人要么起码要么走路,那些嫁妆只能请人背请人抬到家里,着实的麻烦得很。尤其是一些条件好的人家还陪嫁个大衣柜或者大木床什么的,把那些嫁妆弄到家,老费劲了。
吴龙的女朋友家有那个建议或者条件,也的确是他家要给女儿陪嫁的东西不少,他家好打算送一套沙发。这没有路,全部拆了分开拿的话,麻烦不说,也显不出面子来。
一想起这个事情还会影响自己的婚期,吴龙心里面也是窝火,转身就去拿锄头去了。
“大爹,你真的太过分了,简直......”吴朋春板着脸瞪着眼道。
“简直什么,简直什么,过分,有你爹过分吗?别人抢了他的村长,他要和人家斗,那就斗,我们也支持。但是拉上我们垫背,他就不过分,不自私?我告诉你吴朋春,你也要是讲媳妇的人了,我们黄泥村没有路,讲媳妇多不容易你不晓得?你毬的也要打算打光棍吗?路能修到门口,四分地算个毬啊,你家既然不喜欢有路,那就干脆连路都不要走。”面对吴朋春这个晚辈,吴蹈辉可以自由发挥。
“你们两兄弟是在搞哪样,我在山上都听得到,搞什么?”这时吴青牵着一头牛从小路上面下来,他背后,孙子吴红本还背着一箩筐青草跟着。
“大爹,你问他。”吴蹈煌一指吴蹈辉道。
“蹈辉,咋回事,你们吵哪样?好多人家都在看呢。”吴青将牛绳子给吴红本,让他先牵牛和背草回家。
“啥子都没有,你这个大侄儿,要干绝情绝义的事情了。”吴蹈辉憋着一肚子气道。
“我绝情,呵呵,我凭啥子绝情?大爹,我们这里要修路,你晓得的,我记得你家的地也是愿意拿出来占的。”吴蹈煌道。
“是啊,我愿意,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我也要为儿孙考虑啊。修路是好事,有了路做啥子都方便。”头发花白的吴青靠在一堵石墙上道。
“现在还方便个鬼啊,路不从我们三家这里过了,直接从上面走。我们三家还是要继续子子孙孙走旁边这小路。”
“啊!怎么不走了呢,我记得胡建强亲自到我家去,说马路要从我们这里过的啊。我曰他烂娘的,敢骗老子,回头老子就到他门上去,狗曰的,怎么也要给他要个说法。”吴青将拐棍往地上狠狠的一戳,抖着胡子就乱骂道。
“不是人家胡建强的事,是你这个没当成村长的侄儿不让人家把路修往我们三家这边。要不是这个事,我会和他吵?我吃饱了撑着还差不多。”吴蹈煌解释道。
“老二,你疯毬了吗?你为啥子不让,修路是多好的事,几年前我就给你说过,让你组织村里面修一条路,你自己当村长,你搞毬不成,现在人家要搞,你为啥子还不让?你脑壳让牛踩了么?”吴青抬起拐棍指着吴蹈辉骂咧咧问道。
吴青和吴蹈辉的爹是亲兄弟,只不过吴青的兄弟死的早,吴蹈辉和吴蹈煌可以说是吴青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帮着拉扯长大的。
吴蹈辉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妈也死了,吴蹈辉的婚事还是吴青找人介绍并且帮着艹持的。所以,他老人家不管是吼还是骂,吴蹈辉都不敢顶。
“我没有说不让,他们要修,随便修。”吴蹈辉低着头道。
“废话,你不让人家占你的地,怎么修?哦,我忘记了,你是要卖,人家必须拿一万块给你,否则就不行。”吴蹈煌阴阳怪调道。
“一万块,你穷疯了么?每家每户的地都有被占的,要是人人都要钱,怕是五十年这个路也修不起来。别人都不要钱,我这老者也不要钱,你偏偏要,你掉钱眼里了?你还要不要点脸,好歹也是当过村干部的人,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吴青气呼呼道。
“关键还不是要脸不要脸的事,关键是他这一不干,我们三家就受影响,路根本修不过来,人家干脆就直接绕开我们三家走上头。”吴蹈辉添油加醋道。
这是吴龙和吴虎个扛着一把锄头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马上动手,吴青和吴蹈煌都在,得有个指示才行。
“你们俩小子,扛着锄头干啥?”吴青还以为吴龙和吴虎是扛着锄头来打架呢。
“是我让他们扛来的,既然他不让我们有路走,那我干脆也把他家通到我家的路给挖了,我还在家院坝挡头砌围墙,要不走大家都不走。”吴蹈煌代自己的两个儿子回答道。
“胡闹,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是亲兄弟,他们是堂兄弟,挖沟修围墙,那算什么,兄弟阋于墙吗?你家挖了沟,修了墙,他家往哪里走?路都没有还活不活?”吴青跺脚断喝道。
“我好好和他说,可是他不听。”吴蹈辉将头扭到一边去道。
“他不听,他不听不还有我的嘛,你们两个,跟我到我家去。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这么吵,只会让人看笑话,我们吴家一点脸都不要了吗?吴蹈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