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哒哒!”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打破了老槐村夏日午后的宁静,远远的响起,从远处飞驰来十来匹马,马蹄扬起高高的尘土,不一会功夫,马队就离开了老槐村,入了山林。
当先一匹马全身雪臼,马勒脚镫都是亮闪闪的白银打就,马鞍上的锦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如冠玉、丰神隽朗,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看上去甚是英气勃勃。
少年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一匹黑马,马上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袭青衫,容貌甚是俊雅,嘴角噙着温和的浅笑,透着亲切之意,和煦如春风,但眉目中隐然有着森森煞气。
“致远哥、鼎元兄,你们骑得也太快了!”朗朗的笑声从后方传来,一蓝衫男子骑着马在后面笑着喊道,他年岁在二十左右,容貌不及之前两位男子俊美,但也眉目清朗怡人。
“修文你的马太慢了,”锦衣少年停下了马道:“改明儿我给你换匹好马。”
顾贵连忙摆手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会一直骑马。”
锦衣少年哈哈大笑的道:“书院里所有先生当中,就你马上功夫最弱了!”
聂瑄含笑勒住缰绳道:“修文,鼎元的不错,你是要好好练练这马上功夫,别整天就埋头读书,心读成书呆子!”
顾贵苦着脸摆手道:“算了,我可学不来你们!”
见顾贵苦着脸的模样,周季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聂瑄微微含笑,偏头望向不远处的草丛。
不一会草丛中一阵响动,周季同顾贵止住话,取下弓箭,专注的盯着草丛。不一会,一只的兔子跳出了草丛。
“咦?是只兔子啊!”周季失望的放下弓箭,这种动物有什么好猎的。
聂瑄望着那只兔子,心思一动,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白兔应声而倒。
澄心策马上前,只见雕翎正射在白兔的左耳上,将白兔牢牢的钉在地上,白兔后蹄不停的蹬着。澄心下马拔起雕翎,给白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把它塞到带来的笼子里。
“聂二哥?”周季不解的望着聂瑄,聂瑄淡淡的笑了笑,“许久没射箭了,我想练练手。”
周季听了笑着道:“聂二哥真是好箭法,要射杀兔子容易,要射伤它可不容易。”
聂瑄笑了笑,并不接话。三人又往山林深处骑去,一路上遇到很多动物,但周季一心想打一些野猪、獐子之类的大兽,所以都放过了。聂瑄是纯粹来游玩的,射了一只兔子就收手了。而顾贵根本不善擅长狩猎,最后周季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打到,他的脸色也渐渐的越来越沉。
顾贵见日头越来越高,便道:“鼎元,我们回去吧,太阳越来越大了!”
周季忿忿的道:“不回!今天一个猎物都没有打到呢!”
顾贵有些无奈的望着他,求救似的望向了聂瑄。
聂瑄淡淡的笑了笑道:“回去吧!马上日头太烈了。”
“致远兄,你在海上多年,还怕这日头?”周季问道。
聂瑄淡然一笑的道:“在海上,这个时候基本上没人会出现在甲板上的。”
顾贵用袖子抹了一把汗道:“回去吧,太热了!”他扇着折扇,苦笑的道:“这鬼天气!”
聂瑄道:“回去吧,修文不比你的身体,再下去他要中暑了。”
周季看着脸色已经有些白的顾贵道:“好吧,今天就算了。”
一行人骑着马有回到了老槐村,幸好顾家现在造的大了,不然连放置马匹的地方都没有。下马之后,聂瑄指着笼子里的兔子对顾贵道:“修文,这只兔子送给令妹做耍吧,今天要劳烦令妹了。”
顾贵一愣,随即笑着道:“致远哥多谢了。”他让身边的僮儿把兔子给猫儿送去,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粗心,怎么都想到给猫儿弄几个动物玩玩呢?
聂瑄笑着道:“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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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已经烧好了,猫儿忙了一个早上,总算能回房歇息一会。幸好现在下厨不比以前,她只要站在灶台前看看火就行了,其他几乎都不需要她动手。让人备了热水、凉茶,又派了几个厮在门口迎着。她正想着是不是还缺了什么的时候,兰因含笑走了进来,“猫儿。”
“因姐。”猫儿起身迎着她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兰因笑着道:“猫儿,你四哥他们已经到了,一会他们吃饭的时候,我带你去花厅,看看你四哥带回来的那个周公子。”
“看周公子?”猫儿愣了愣,脱口而出:“为什么?”但一完,她就囧,不会是变相相亲吧?
兰因轻拍她的手道:“傻丫头,当然是给你挑夫婿喽!”
“果然!”猫儿黑线了一下,佯装羞涩的转身道:“因姐,你讨厌啦!”
兰因笑着搂过她,柔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家的乖囡转眼都快十五岁了,当然要考虑终生大事。我听你四哥了,那个周公子今年十七岁,人长的出挑不,性子也好,刚刚考上了秀才,还有一手好箭法,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
猫儿听了心中颇是不以为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十七岁还没有定亲呢?她刚想什么,这时秋实提着一个笼子进来道:“姐姐,聂公子打了一只兔子给你玩呢!”
兰因一见那毛茸茸的兔子,不由喜爱的道:“这聂公子当真是细心的人,出去打猎还知道给你打个兔子玩。”
猫儿瞅了一眼那兔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道:“别放在房里,你放到柴房里去吧。”
“啊?”秋实愣了愣,兰因也愣了,“猫儿,你不喜欢兔子?”
“不是啊。”猫儿解释道:“这兔子是野生的,身上脏,别放厨房里,你放到柴房去。今天没空摆弄它,你先给它喝凉开水,然后弄干净的菜叶子给它,以后准备一苜蓿喂着。”
她揉揉额头想到,好好的打猎,给她带什么兔子?养兔子很麻烦的啊!不过——她看了一眼那毛茸茸的兔子,叹气一声,她又做不到让它自生自灭,算了!能养多久就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