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少*妇挝瓜子笑。见了春芽,便同她招手。春芽走近方看清这少*妇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头戴银丝髻,身穿蓝比甲,桃红裙子,既不像丫鬟,也不像婆子,不由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做甚么呢?这位姐姐是?”
秋实道:“这是珩三老爷房里的娇儿姐姐。我在同娇儿姐话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春芽方才恍然,原来是珩三爷的通房,她连忙上前笑着行礼,亲热的唤了一声“娇儿姐”,娇儿也还了一个半礼。
春芽道:“二夫人同少夫人、大姑奶奶、三姑娘下棋作耍,让我来吩咐厨房,给她们整治一桌宴呢!”完她便道:“哎,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秋实头道:“知道了。”
娇儿道:“哎呦,我跟你都了这么久的话了?是不是耽搁你做事了?”着便要起身,催促秋实回房。
秋实拉着娇儿的手道:“不打紧,我今儿身子不舒服,二夫人怜惜我,特地让我歇息一天。”
娇儿道:“你家夫人真是好人!”她想起家里那头母老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还有些肿的脸颊,打了一个喷嚏道:“挝了这么久的瓜子,我肚子都饿了,你饿了吗?”
秋实道:“我这里有些心,娇儿姐要吃吗?”
娇儿道:“我想吃酸辣汤。”
秋实道:“这么大热的天气,吃这东西你也不嫌弃热的慌!”
娇儿打了一个喷嚏道:“昨晚我被三夫人赶出了书房,许是回房的路上受了凉,今儿身子就有些不舒爽,想让人去买酸辣汤,吃他两碗,回头躺坑上身汗,管就好了!”
秋实笑道:“你昨晚做了啥事,被夫人赶出书房了?”
娇儿啐道:“呸,我还没做什么事情,她就冲进来了。”完她自幸灾乐祸的笑道:“硬是爬上了男人炕又怎么样?还不是今天早上被踢了出来了?”
秋实笑道:“你胡,这三老爷怎么可能把三夫人——”她道一半,便红着脸捂嘴直笑。
娇儿道:“我可没骗你!”她往四处看了看,凑近秋实低声道:“我听房里的老人,老爷已经很久没同夫人同床了,听老爷在外头又有了一个相好的!”
秋实听了惊讶的捂住嘴:“真的?”
“当然!”娇儿又打了一个喷嚏,“我可不会骗你!”
秋实道:“可既然外头有相好的了,怎么不领回家里来呢?”
娇儿凑近她悄声道:“你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吗?”
秋实顿时臊红了脸,娇儿推着她惊讶道:“你这样子不会还是雏儿吧?难不成二老爷还没有把你收房?”
秋实脸红的更厉害了,忙转移话题道:“姐姐想喝酸辣汤?何必出去买呢?让厨房做一碗好了。”
娇儿听了笑道:“一听便知是当大丫鬟,我哪是指使得了厨房的人?”
秋实一听脸更红了,忙到:“那我去帮你弄汤吧。”
娇儿听了欢喜道:“累你帮我滚滚的烫上一碗就好。”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三四分银子递与秋实。
秋实推开她的手道:“这事也要你拿什么银子。”
“好!”娇儿头,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擤擤鼻子道:“真是着凉了!”
秋实道:“要不你先回去睡吧,一会让人给你送汤来。”
娇儿头道:“好。”
秋实同娇儿道别之后,便起身回了院子。
猫儿同苏氏、大姑奶奶等人下完棋,正想去颜氏院子伺候颜氏用午膳的时候,颜氏派人来传话,是今天在佛堂用斋饭了,不用大家过去服侍了。众人便让厨房把宴席摆在了昨天的亭子边,一边喝酒一边赏花。
饭毕,苏氏先起身离开,去处理家事了。猫儿也缠着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晕的,便早早的回房了。秋实早在房里候着了,见了猫儿便将她今天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同猫儿了。
猫儿听了之后,觉得没太多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一个纨绔子弟加上一个泼辣彪悍的妻子而已,她想了想道:“以后你遇到三老爷房里的人,避着一,省得惹了一身腥。”
“是。”秋实头,随即又问道:“夫人是不是想跟大少奶奶、大姑奶奶合开一间绣坊?”
猫儿听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芊陌,芊陌同我起的。”春芽道,“我还听娇儿,三夫人原来也有个陪嫁的绣坊,生意听极好,起来三夫人当年的陪嫁也是很丰厚的,可是后来都被三老爷败光了。”
“败光了?”猫儿偏头怀疑的问道:“他怎么败光的?”
春芽听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也是娇儿无意中出来的,许是因为三老爷外头养的那个外室吧。”
猫儿皱皱眉疑惑的问道:“这娇儿是什么身份?一个侍妾,怎么知道三房这么多事情?”
秋实道:“这我到知道一,听这娇儿也是个命苦的,家里有兄弟姐妹八个,父亲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就把八个孩子连自己老婆全买了,起来这娇儿算是几个孩子中,命最好的一个,有些都买到——”她红着脸顿了顿道:“她出生市井,许是在外头听了不少三爷的事情吧?”
猫儿听了暗自咋舌,看来这位三爷在外头的丰功伟绩不少啊!不知道老太爷知不知道?她对两人道:“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千万不可传外头去。”
两人听了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