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俊俏,若然是个女子,本殿就娶进府里来了。”
周锦鱼自然也听出了魏成禄话里的轻薄之意,心中忽然大为反感,刚要回话。
“殿下……”白衣老者开了口。
魏成禄脸上笑意不变,歪头笑道:“孙老请讲。”
白衣老者皱了皱眉头,对魏成禄先是很是谨慎的摇了摇头,又向周锦鱼跪着的方向打了个眼色,小声道:“去”。
魏成禄撇了撇嘴,很是不甘心的推开了身侧服侍的一左一右两个美人儿,站起了身来。他迈开步子,亲自来到周锦鱼面前,一边抓着她的胳膊扶她起身,一边道:“四公子平身,你日后若是来了本殿这里,只当是自己家里,不必行如此大礼。”
若不是闻到魏成禄的身上此时还沾着浓重的脂粉味儿,以及方才他口中那些轻薄之语,堂堂皇长子殿下如此礼遇一位身无官职的庶民,周锦鱼还就真的信了他这番礼贤下士的做派。
不过表面功夫大家谁不会?
周锦鱼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手指的触碰,对魏成禄躬身再次行了个礼,愈发诚惶诚恐的道:“学生惶恐,断然不敢对殿下不敬。”
魏成禄似是很满意:“你倒是个懂规矩的,罗纵,给四公子看座。”
魏成禄说完转过身,又昂首阔步的回到了主位上坐下来。
周锦鱼也在魏成禄下首的蒲团上坐下,只见蒲团前的几案上摆着道道珍馐美味,周锦鱼一坐下来,便有服侍的婢女给她斟满酒杯。
魏成禄看向下首站着的白衣老者道:“人既然都到齐了,孙老,你也入座吧。”
“谢殿下赐座!”那白衣老者声如洪钟,向魏成禄行了礼,径直在周锦鱼对面坐了下来。
白衣老者眯着眼,打量着周锦鱼笑问:“听闻周四公子要参加下月春试,还是万岁爷亲自点的名?”
周锦鱼只觉得来者不善,回道:“学生也正心里发慌,若是中不了,怕是要辜负了万岁爷的厚爱。”
白衣老者道:“周四公子切勿妄自菲薄,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若是依老夫看,今年春试的头名状元,非周四公子莫属。”
周锦鱼为难道:“这,学生都还没去考,又岂能一早得出结果来?”
白衣老者道:“只要周四公子想,老夫便有法子让你一定高中。”
周锦鱼心道,这场鸿门宴,总算是入了正题了。
周锦鱼十分震惊的看了眼白衣老者,一脸无辜的道:“老先生,您应该知道,咱们万岁爷一向痛恨科考舞弊之事。学生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的,学生的胆子一直都小,您就算提前拿到了试题,也切勿向小人透漏,小人这心里慌,实在怕被万岁爷砍了头。”
白衣老者被她说的一愣:“谁说老夫……”
他再看周锦鱼那副胆怯的样子,心里忽然起了气,这个后生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孙志敬想让一个人高中榜首,又何须用得着提前拿试题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等他再看向周锦鱼时,周锦鱼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几案上放着的那只酒壶上打量了。
柳氏已经有大半年都没让她饮酒了,除了上次在潜龙寺那回偷着喝了回,却还没喝到一半就被小包子娘她们闯了进来,压根就没喝尽兴。
这回她一时间没忍住,端起桌上的酒杯来一闻,是陈年竹叶青,上等的好酒。
孙志敬不依不饶,站起身来道:“万岁爷在朝堂多次向众臣提起,言语之间对周四公子尽是褒奖之意,还说当日放眼满朝文武,就连在场的皇子们同四公子都不能相比,只有四公子在天子遇难之际挺身而出。如此一来,朝中大臣会如何想你?”
周锦鱼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今万岁爷的这番话,已经把你捧杀到了朝臣嫉恨的位置,你一旦高中必将受到群臣排挤,此时,你若是不投奔我们大皇子,还能去投奔谁?
周锦鱼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她茫然的看着孙致敬:“老先生,您刚说什么?学生有些醉了。”
孙志敬被她气得不轻,索性不再说了,示意魏成禄来和她说。
魏成禄顿了顿,看向周锦鱼,像是得到了知音般的道:“你可是同本殿一样,也喜欢饮酒?”
孙志敬:“……”
周锦鱼想了想,回道:“学生向来不胜酒力,从来便只有一口的酒量,超了一口便会立马醉死过去。”
“一口?”魏成禄自然不信:“来了本殿这里又岂能不饮酒的,来人,给四公子换个大碗来。”
周锦鱼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样:“殿下就饶了学生罢。”
魏成禄笑道:“不成不成,本殿这回要亲眼看着你把这碗酒给喝下去。”
周锦鱼看着小婢女换上来放到她眼前的大口海碗,十分的为难。
小婢女已经在往她面前的碗里开始倒酒了,周锦鱼几乎能问道竹叶青的香甜味儿。
酒倒满了,魏成禄命令道:“周锦鱼,把那碗酒喝了。”
周锦鱼十分“为难”的端起了酒,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完,瞬间倒在原地,不省人事。
20190219/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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