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道:“巧言令色。”又吩咐晚秋:“换一支。”
晚秋立马笑看了周锦鱼一眼,又去首饰盒里挑一件不一样的出来。
周锦鱼笑了笑,又回到床榻边坐着。
等魏华年都收拾妥当了,二人出了门去前厅用饭,周锦鱼一边扶着她在小石子路上走,一边道:“公主,我……”
她原本是想把昨日在吏部,吏部左侍郎韩絮要把她要到身边的事告诉她,可又一想,自己总不能把所有的麻烦事给魏华年讲的,自己心烦就够了,又何必来麻烦她,又连忙住了嘴。
魏华年停下来,挑眉看她:“驸马,何事?”
周锦鱼笑了笑,改了口道:“你今天这身紫青色的衣裳好看。”
魏华年嗔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她:“驸马今日可怎么了?”
晚秋偷笑道:“驸马爷的嘴巴定然是抹了蜜,竟会捡着好听的说。”
周锦鱼傻笑两声,瞪了一眼晚秋说道:“公主本来就好看,怎么着,还不许人说了?”
晚秋立马投降:“得得得,驸马爷您说的对。”
周锦鱼哼了声,又笑着去看魏华年,说道:“公主,昨夜我阿娘说让我今日到周家一趟,说有事要同我商量,我可能要晚些回来,不必特意给我留饭了。”
魏华年点了头,道:“可是有要紧事?”
周锦鱼忙说:“大概也是周玲儿要成亲的事,不过此事她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大概过去是再商议一下吧。”
魏华年看了看她,嘱咐道:“既然是她自己乐意,你就别再动气了,你总不能事事都要给她拿主意,她又比你大上一些,凡事总有自己的主意。”
周锦鱼笑着应道:“好好好,小的遵命。”
魏华年轻点了头,复又向前走去。
用过了早膳,就要前去吏部了,周锦鱼这回到了吏部,需要直接前去见左郎中韩絮。
她进了韩絮屋里,只见屋子里的摆设比尚书大人刘古道更要阔绰一些,而房间也是朝南的,日光充裕,她心下暗暗惊讶。
果然,这个韩絮就是不一样,他算是如今吏部的二把手,气派倒是比尚书大人刘古道还要足。
周锦鱼进了门,向椅子上坐着的男人行礼:“卑职周锦鱼,给左郎中大人请安。”
韩絮冷哼一声,蔑着眼看她:“周锦鱼,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到。”
周锦鱼心下一沉,这是可疑为难了。
她来时吏部明明还没有多少人来,他一上来就发难,隐隐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把自己调过来,定然就是刻意刁难她的。
她面上不显,只是躬身道:“卑职下回会早来的。”
韩絮又是冷哼一声:“罢了罢了,若是外人看了,还以为本官刻意为难你。”
周锦鱼低眉顺眼,心道,这可不就是刻意为难么?
韩絮就这么晾着她,任凭周锦鱼在下面站着,反正只要他不吩咐,她便不敢离去。
过了好一忽儿,韩絮冷眼看着她,道:“周锦鱼,我早就听说你机智过人,文物双全,前些日子还救了万岁爷,护驾有功,如今你来我这里,可是委屈?”
周锦鱼躬身道:“下官并不委屈,听凭大人差遣。”
韩絮一笑:“听凭本官差遣?”
周锦鱼道:“是。”
韩絮道:“既然如此,那本官还真有一件要紧事要交代你。”
周锦鱼道:“大人请说。”
韩絮冷笑一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外面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了。”
周锦鱼只是应了声:“是,下官这就去。”
她说完,立刻转身出了门去。
韩絮看着她的背影,对她的反应倒有些微微惊讶。
这个人,竟是这般的听话?
周锦鱼拿着一把扫帚,在院子里扫叶子,此时并不是深秋时节,院子里早已经被专人打扫干净,所以地上并没有多少需要打扫的。
她还没扫一会儿,就听一人轻笑道:“驸马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四下无人,周锦鱼抬起头来,看着来人,正是侍郎苏潜。
她行了礼道:“侍郎大人,韩大人让下官在此清扫落叶。”
苏潜笑道:“哪里来的落叶?”
周锦鱼并不回话,就见苏潜走近她,忽然低声道:“周锦鱼,你来吏部,难道只是为了当杂役来了么?你难道不委屈?”
周锦鱼顿了顿,抬头看他:“下官并没有觉得委屈。”
苏潜忽然朗声大笑起来,他笑着说:“周锦鱼啊周锦鱼,你应当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良禽选良木,而他韩絮,显然并非良木。”
周锦鱼看着他:“下官并不明白您的意思?”
苏潜笑了声,低声说道:“周锦鱼,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周锦鱼笑着说:“下官,是个愚人,并不懂。”
苏潜冷哼一声,看了看她,显然是为她这装糊涂而生气。
苏潜冷声道:“本官断言,你在这里撑不过半月,便会被赶出吏部,到时候你若是再来就我,便晚了。”
他说完,转身便要走。
周锦鱼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小国舅。”
苏潜顿住步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转身看她:“怎么?”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做出很是为难的样子,问道:“您想我怎么做?”
苏潜笑了笑,又走了回来,到她身前,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周锦鱼低下头,并不说话。
就听苏潜道:“驸马爷,今夜于我同去宝香阁赏月,如何?”
周锦鱼一愣:“宝香阁?”她很是为难的道:“可是,公主她……”
苏潜笑道:“没想到驸马爷还是个惧内的,不过去宝香阁那种地方定然会被人看着,很是不妥。你容我想想,他日本官对你必有大用,你尽管放心,你若是听从本官的差遣,本官保你日后在吏部无虞,定能安然无恙。”
周锦鱼躬身行礼:“是,下官多谢大人照拂。”
苏潜走后,周锦鱼回了韩絮屋里,韩絮正在看手上的文书,拿着一只笔进行批注。
见周锦鱼进来,他便道:“落叶可是清扫完了?”
周锦鱼忙说:“回大人话,清扫完了。”
韩絮道:“本官有些口渴,你去给本官倒杯水来。”
周锦鱼又出去了,到茶房去给韩絮倒水。
今日一天下来,韩絮吩咐她的尽是些端茶递水的活,她也都一一应了,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
临到离开吏部的时候,罗四起半路碰到了她,两人说了会儿话,在朱雀大街路口道别。
周锦鱼还没走出几步,便见着一辆马车向她疾驰而来,那辆马车在她跟前停了,周锦鱼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那马车竟然缓缓跟着她,见周锦鱼停下来,那马车又跟着停了。
周锦鱼心下纳闷,走到那马车前,敲了敲,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么?”
一道很是好听的女人声音传出来:“牧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里面的人说着,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了车帘,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的精致面孔。
周锦鱼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皱起眉头:“竟然是你。”
那女子见她这么说,忽然开心起来,一下跳下了马车,在她身前站定:“我就知道,你会记得我。”
周锦鱼冷冷看着她:“我当然记得,上回我成亲的时候,就是你,在我门前闹事。怎么着,这回肚子里还有我的儿子么?”
女人:“……”
20190417/稿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