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能放过哲,这确实让我很欣慰,也很意外。”
沉翦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说:“那是我看出,您对他,仍旧有些牵挂。能告诉我吗,老师。为什么您一直没有放弃他?”
“放弃?”彦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要放弃呢……我没资格放弃他。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责任。再者……我又不是真的没有感情。”
“理解,”沉翦放下茶杯说,“与亲人的羁绊,也或许是我们没有堕落的原因之一。”
“哈哈哈哈哈,沉翦,真没想到,你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了,”彦捂嘴笑着。
沉翦也轻轻笑了一下。
“不过……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真的放过他了吗?”彦话锋一转,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沉翦摇了摇头,当时临走前,他可是狠狠地羞辱了哲一次,像哲这种人,尊严被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怕不是他最痛苦的事情了。
“那就要看看,是怎么定义‘放过’这个概念了,”沉翦说,“你知道,我当时多想弄死他吗。可就算杀了他,琪琳也没办法复活,除了能让你伤心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你是我的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这么做。”
“所以你选择了善良一次。”
“我是选择了理智,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善良是怎样了。曾经在类星体里,那个什么什么天使,告诉我一定要善良吧啦吧啦的,现在想想,有点儿可笑,”沉翦手指轻轻地戳着桌子。
“也就是那时候,你复活了阿追吧?”
沉翦点了点头,问:“她和你说了?”
“猜的,”彦会心一笑。
“不管怎么说,阿追还是哪个阿追,从来没有变过,请你相信我们,”沉翦认真说道。
“当然,我现在在想,追下一步或许可以接凯拉的位置,”彦点头说,“还是说说哲吧,你不跟我说明你的态度,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沉翦出了口长气,说:“行了,我没什么态度。您救过我很多次。以后哲是你的事儿,他是你的弟弟,跟我没关系了。”
“你能这么想,我代表哲,谢谢你,”彦站起来向他颔首致意。
沉翦也立刻站了起来,说:“老师您也不用谢我,我能看出,哲的本质。这今后的日子里,在他幡然醒悟之后,他会一直活在悔恨之中。那种感觉,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知道有多难受呢。那梅洛监狱,关的他吧?”
彦点了点头:“但,他还活着。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行,没有别的事,我就准备动身去卡尔那里了,凉冰被我带到那里之后,我就没去过了,不过当年烈阳政变的时候卡尔倒是在场,只不过他很低调。”
“好,这件事刻不容缓,但是沉翦……你在和卡尔谈过之后,能不能再回来一次,我还有事,想和你谈谈,”彦走到沉翦的面前,表情忧郁地看着他问。
沉翦与彦四目相视,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