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擀饼擀面条都来不及,要不……做点简单的?”
姜琳看她一副请示领导的模样,有些冷汗,“简单管饱就行啦。”
闫润芝:“那就做点二合面疙瘩汤?”做玉米面糊糊,把细面揪成疙瘩放进去煮熟,管饱得很。
姜琳自然没意见,她倒是想吃大鱼大肉,也没那条件不是?晌午觉得吃了一大海碗面条,结果根本不抗饥,这会儿都咕噜咕噜饿得慌,真是小看这份细瘦的身板了。
程大宝主动去外面拖柴火,程小宝搬两块破木墩子过来,小哥俩一起坐在灶膛前。
之前在家里闫润芝做饭,姜琳也不给帮忙的,老早就是程大宝帮忙烧火。
姜琳看程大宝右手捏着火柴盒,左手捏着一根火柴,嗤啦一划火柴着了,他用火柴点着灶膛前软和的麦草。小宝立刻用烧火棍把麦草往里一捅,大宝再填进去几根棉花柴,很快就引着火。
姜琳:……看起来很厉害啊。
她站在一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不能懒着啊。她就跑回窝棚去收拾一下,把家里东西检查一遍,锅碗瓢盆的破了多半,但是衣物之类的锁在箱子里还好。她把被褥、箱子、能用的碗筷等收拾一下,分趟儿搬过去。
等她收拾利索饭也做好。
闫润芝手脚麻利,很快就熬好疙瘩汤,还切了人家送的一个咸菜疙瘩,淘洗掉咸涩的浮味儿码在一个葫芦叶上。
“娘,开饭啦。”程小宝欢快地招呼姜琳。
姜琳笑着应了一声,“好。”
程小宝得意地抓着程大宝的手用力摇晃,能够大声喊娘而娘又有所回应,这是他最向往的事儿了。
程铁钢、程金刚还有铁蛋狗蛋的,那几个总是笑话他们被亲娘嫌弃,哼,看他们以后还能笑话自己的。
程小宝别提多开心,恨不得拉着姜琳满村子出溜出溜,让人家看看他娘是怎么稀罕他的。
程大宝白了他一眼,却把最大的一碗疙瘩汤推给姜琳。
闫润芝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娘干活儿最多,还得去分家,就应该吃最多疙瘩的。”
姜琳坐下,用个豁口的破瓷勺子把面疙瘩舀出来给闫润芝分几个。
她看出来了,闫润芝那碗基本都是玉米糊糊,只有几个小面疙瘩,大宝小宝碗里的疙瘩倒是够吃的。
闫润芝受宠若惊道:“不用不用,我够的。”
姜琳下令:“吃饭!”
闫润芝立刻一副小媳妇儿样,讨好地笑了笑,“我吃这么多,都浪费。”
姜琳:“咱家罢豕し肿疃啵Ω枚喑缘恪!
“你是咱家大功臣,你多吃点。”闫润芝推让起来那可是没完没了的。
姜琳立刻打断这种商业互吹的模式,闫润芝明明是长辈,却总像个小媳妇儿讨好婆婆一样对她,让她不适应。
姜琳原本觉得疙瘩汤已经不会好吃,尝了一口发现有葱油香味儿,咸津津的好吃得停不下来,一口气就把那一大碗喝光。程大宝小宝俩吃得也香喷喷的,觉得这是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很快他们吃完饭,那边大队干部们也吃完,吆喝着去程如海家分家。
姜琳寻思让俩孩子先借住在大队屋里,她和闫润芝去分家就行。
程大宝却不干,他可是这个家的爷们儿,怎么能不去?
程小宝自然也跟着,一家人就要一起出动,就和蚂蚁搬家一样。
姜琳只好领着他们过去。
支书程福军、大队长程福联、妇女主任程玉莲以及大队会计一起出现在程如海家。一般人家分家,大队书记和大队长不会过问的,都是自家人扒拉一下拉倒。
但是程如山家不一样,一来闫润芝是大队副业的社员,不属于下面几个生产队。再者除了那些靠着积极运动上来的懒汉、二流子,正儿八经的干部都感激程如山爷爷、大伯、父亲为抗战以及保护水槐村做出的贡献,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在政策之外保护他家的原因。
程如海气得没吃饭,他俩儿子一个闺女也站在院子里,凶狠地瞪着姜琳几个。
姜琳立刻更狠地瞪回去。
程玉莲让人拿了小板凳、马扎或者石头木墩的,大家坐在堂屋门口说话,这里凉快。
有看热闹的都挤在院子影壁墙那里,孙清辉等知青也来了,各人自己拿了坐具往那里一坐,可给程如海和刘红花膈应得不轻。
程福军说了几句开场白,无非是爹娘老了兄弟大了要分家另过等等那一套,他道:“家里院子一处,正房三间,东厢两间,西厢两间,西厢南边还带着一间,一间南屋带着半个门楼儿。这院子俩兄弟一人一半……”
“支书,咋一人一半?总不能东西还是南北的劈开吧?”程如海接受不了,这院子是祖上留下来的,都是给长子长孙的。他大爷死了,大哥在农场疯疯癫癫的,那自己就是程家的长子长孙,应该分给自己。
姜琳:“哦,当然不能劈开。这院子是我……我们孩子爸用两百块钱赎回来的。你们白住十年都没给钱!过去的事儿就不说他,那时候没分家,你们还没这么畜生……”
“x你娘的你骂谁呢!”程如海的大儿子程铁钢冲过来,凶狠地朝着姜琳龇牙咧嘴。
姜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是你娘娘,形同你娘,你草你娘去吧!”
刘红花也不干了,又张牙舞爪要和姜琳打架,却被妇女主任喝止。
程如海和刘红花原本想纵容俩儿子一个闺女挨个发难来羞辱姜琳和闫润芝,哪里知道姜琳堂堂一个城里知青,嘴巴比泥腿子还坏。
刘红花气成个蛤/蟆,鼓着肚子直喘气。
程玉莲骂程铁钢道:“滚蛋啊,再让我听见你骂长辈,我拿大巴掌呼你!鳖蛋玩意儿,欠揍的。”
程铁钢恨恨地朝姜琳挥拳头。
姜琳回他一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