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生当时的冷汗就下来了,很明显这衣服根本就不是沐氏送给他的,要知道沐氏怎么会送绣有这么暧昧情诗的衣服给他?这一定是那个坏娘们儿的阴谋!!
而见他方才语气如此坚定,纸鸢和小白便也跟进了柴房,正好瞧见了世生当时正拿着那件袍子发愣,而在见到这衣服上的字迹之后,纸鸢的眼泪险些落了下来,只见她当时带着哭腔对着世生喊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明目张胆的欺辱人!?”
“我怎么了啊!”由于本来就中了那范萧萧的计,当时世生的心中也憋了股火,于是说话的语气不免也十分的激动,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么,这,这根本就是那个范萧萧的诡计啊!你们要相信我!”
“你连她叫什么都知道?”纸鸢在听到了世生的语气之后当真有些绝望了,只见她含着眼泪对着世生喊道:“什么诡计?我俩只看见你们不知廉耻的抱在一起,她还对你说悄悄话,你敢不敢说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世生脱口而出,但说出了此话之后,他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女人是如此用意!
因为范萧萧方才跟他说的,当真是‘没说什么啊’这一句话。
可奈何纸鸢她们又如何能够了解?也亏了世生太过轻敌,外加上他在潜意识中不愿在两人面前提起范萧萧,于是这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而他当时不说这话还不要紧,因为听了他的话后纸鸢反而更生气了,明明就是他心中有鬼,要不然为何连他们说了什么都不敢讲出来?
想到了此处,纸鸢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只见她当时一把拉住了小白的手,然后咬着牙哭道:“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她有什么好?你怎么能…………小白咱们走,以后再也不理这个色鬼草包了!!”
而小白见两人吵成了这样,善良的她早就失了方寸,于是便被纸鸢强拉着走了,世生想去追,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种感觉真的很恶心,比吃了腐烂的虫子滋味更让世生难受。
要说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于是当时怒火攻心二话没说披上衣服提了揭窗就跳上了客栈的二楼。
“范萧萧!!给我滚出来!!!”世生一脚蹬开了范萧萧的房门,却发现当时沐氏也在,范萧萧当时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而沐氏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忙上前问道:“世生,你这是怎么了?”
“你问她!”世生抓着揭窗指着范萧萧怒道:“你为何要如此的阴毒?”
而沐氏见世生这么大的火气,便一边安慰他一边对着范萧萧询问原因,可哪知道她刚一开口,那范萧萧居然小嘴一咧哭了起来。
她哭的那叫个伤心,以至于把世生都哭愣了,只见范萧萧躲在沐氏的怀中委屈的哭道:“呜呜,为何要如此对奴家啊,奴家只不过是喜欢他,怕他凉给他做了件衣服,却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还如此轻贱人家,呜呜………………”
她这演技,得要让多少戏子汗颜?
而沐氏听了大体事情经过之后,也叹了口气,她有喜欢的人,自然明白这暗恋的滋味,于是当时她一边轻轻的拍着那范萧萧的肩膀,一边对着世生说道:“世生,都是一场误会,其实潇潇也没有恶意,她护送了我一路,我还是头一次看她如此在意一个人,所以……这事就过去吧,我相信纸鸢和小白妹子也不会真生你气的。”
“可是!”世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也第一次领教到这范萧萧的恐怖之处,望着范萧萧含着眼泪嘲笑他的表情,世生终于明白了,她之前给自己放的狠话并非无稽之谈。
这女人虽然本事不怎样,但却当真可以让自己饱受痛苦。
可偏偏他现在又不能拿他怎样,毕竟沐氏给她说情,而沐氏这个大姐姐对自己有恩。
没有错,虽然世生本领很高,但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软肋,那就是太顾及感情,这是范萧萧这些天在暗地里得来的宝贵情报,足以让世生生不如死的弱点。
世生当时觉得这个委屈,但无奈,他只能隐忍下来,不过他却也不能让这范萧萧如此得意,只见他当时右拳猛地一轮,轰隆一声将那客栈的墙凿出了个大窟窿,同时开口说道:“沐姐,这一次给你面子,但是范萧萧,如果你再敢耍类似手段的话,谁都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气急了的世生扬长而去,而范萧萧躲在沐氏怀里哭的更伤心了,不过她哭虽哭,可沐氏没有注意到,范萧萧此时的表情却很畅快,俨然一副已经上瘾了的样子。
与此同时,客栈之外的黄河边上,气急了的纸鸢和小白撑着伞望着滚滚河水,纸鸢一声不吭,脸上的泪痕未干,小白则在一旁劝着她:“纸鸢姐,你别哭啦,也许,也许真如世生大哥所说那样的呢?我们要相信他啊。”
“你这傻丫头怎么还替那没良心的土小子说话?”当时只有两人,所以纸鸢便对着小白说道:“他这坏蛋,就是看你好欺负才会这样,唉,我当真是恨毒了他。”
“可,可是。”只见小白慌忙说道:“可是世生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啊,就,就算他真的同那女人如何,要知道男儿三妻四妾也是…………”
“他敢!”泼辣的纸鸢登时瞪眼说道:“他如果敢这样信不信我趁着他睡觉时把他腿给剁下来…………哎呀我怎么会说这些,反正,反正除了你之外,我是不会认同其他女人的,更别提那头老母牛!”
小白听了这话之后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琢磨明白她所说的‘母牛’之含义,与此同时,她便低头偷偷的瞄了瞄自己的胸口,随之小脸微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怯怯问道:“你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那个大的?”
由于小白年幼时营养不良,所以身材娇小,而纸鸢虽然自身的本钱不低,但面对那馒头大到有些离谱的范萧萧却也弱上一截儿,听了小白的话后,她便气呼呼的说道:“不清楚,不过那么大有什么好?练武不嫌累么?呸,我看多半是那馋鬼把她那两片肉当馒头了,你又不是没看到,刚才这给他美的,当真想想就生气。”
也不知为何,在听了纸鸢的话后,小白竟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只见她对着纸鸢说道:“这是什么行容啊,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那个样子,可我还是相信世生大哥,他现在有这么多要事在身,又怎会贪恋那女人的美色?其实这些你也应该知道的吧纸鸢姐姐。”
“他还记得自己有要事在身?”纸鸢听了小白的话后,也被自己给气乐了,确实,她其实也明白世生不是这种人,但心中却还是没原由的生气,那种滋味就像抓心挠肝似的窝火,纸鸢也应该明白这是女人有生具来的,名为‘吃醋’的天启之力,只见她当时对着小白无奈的说道:“我看他就是闲的没事做,如今真龙是谁还不知道,他却还有工夫搭理那个……那个坏女人,而且你别老护着他啊,这样以后怎么办?我看他就是欠揍。”
话虽然这么说,但此时纸鸢方才的怒火已经减了大半,多亏了小白,两个小姐妹当时在河边说着悄悄话,丝毫没注意到方才她俩在无意之中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
这也算有得有失吧,不过为了惩罚世生,纸鸢决定这几天不再跟他说话,并让小白也和她一起,只说这是要给世生提个醒,而小白个性温柔,也明白如果不这样纸鸢的心头火是不会消的,所以她也只好应了。
而她们说到做到,当晚阿威请客邀他们喝酒之时,纸鸢和小白坐在沐氏右手边,虽然席间心好的沐氏也跟两人解释了一下今天之事,但纸鸢和小白只是点头,随后仍只同沐氏吃酒交谈,全程都没有和世生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世生一个,阿威当时看出了端倪,低声询问世生怎么了,对此世生只能报以苦笑。
娘的,我确实太低估女人了。
世生很多年没有如此窘迫的感觉了,但谁让他对女人没有办法呢,如今让现实给他好好的上一课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一顿酒席就这样匆匆结束了,程可贵躲在暗处记录:嗯,今天这个叫世生的小子只吃了半个馒头,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一夜无话,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雨居然停了。
这场下了多日的怪雨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温度很高,仅用半日就干燥了土地的表皮,这突然出现的怪热天气,着实让人感到有些蹊跷。
不过集市上的人却各个喜出望外,太好了,如今大雨停了,洪水并没有出现,乘风渡口和集市都得保平安,照这个势头下去,明天就能摆渡过河了。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这雨停一事虽然让很多人都开心,但却也让一些人犯愁,比如沐氏,比如阿威。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身份悬殊的两人早就互生情愫,他们多希望这种关系能够一直延伸下去?但是很残酷,他们的缘分全在老天,如今雨停了,沐氏明日便要渡河回家,而阿威也要启程返回故乡。
一大早,沐氏便是满脸的悲伤,尽管她在阿威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阿威却也能感觉的到,这也正是阿威为何不敢同沐氏对视的原因,他明白,雨停了之后,他们不久便会变回路人,此般离别便是地久天长永无相逢之期。
这些字还是沐氏教给他的呢,一想到此处,阿威的心中便是一阵苦楚,但他是个硬骨头,同那沐氏一样,只讲这份感情潜藏在心里,于是他狠下了心来同那沐氏道别,只说明日乘风渡重开,他们便再此告别。
其实阿威今天就可以走,但能多相处一天,却也是好的不是么?
说定了此事之后,阿威咬牙转身下楼,留下沐氏一人独坐窗台仰望晴空,那阳光很是刺眼,以至于两行清泪都不由得流了下来。
光阴真是一件永远都不够用的东西啊,沐氏叹了口气,心中若有所思。
然那阿威下了楼后心中同样不舒服,他今天不打算下河去捕鱼了,只想同世生这个新交的好朋友痛饮一番,可奈何世生当时并不在此,阿威找遍了客栈都寻不见他。他去了哪儿呢?
而与此同时,距离乘风渡数十里之外的官道之上,近百匹快马的马蹄飞快的践踏着仍是泥泞的土地,这群人身皆黑色重甲,个个杀气腾腾,打那马队之前,一骑快马之上端坐着一中年男子,此人同样身着黑色重甲,面如古铜,粗眉大眼,腰间一口吞虎连环刀,一身惊人的杀气俨然是个顶尖高手,他这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确实惊人,以至于路边树上的鸟雀居然都四下惊飞,那些鸟儿仓皇的从这队人马的上空掠过,似乎都有些不敢仔细去瞧他们的旗帜。
那旗也是黑色,上锈龙虎相争,龙大于虎,旗子正当中,绣着一个血红的‘正’字,马踏泥地行的飞快,那面旗在空中飘着,呼呼作响。
(两更并一更完毕,将近八千字奉上,修改版,修改了第八段的一个笔误,感谢大家的支持,求票求推荐求打赏,拜谢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