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她的话你也相信,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忽悠人的。”
沈孟青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这回她没有骗我,我去了她家,知道了一切。”
“你去了她家,什么时侯的事?你去她家干什么?”
沈孟青苦笑:“是不是很傻,为了求证,山长水远的跑过去,也好,终于结束了。”
“你真的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样?把她困在身边,她不幸福,我也幸福不了。”他叹了口气:“倒不如远远的看着她,祝福她。”
方卓越很婉惜的口吻:“如果不是顾忌着三年前那场车祸,你早就拿下她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让林浩楠抢了去。真是天意弄人!”
沈孟青扔了烟头“你们玩吧,我走了。”
“孟青,想开点,一个女人而已。”
沈孟青笑了笑“是啊,一个女人而已。”
只是这个女人是他的肋骨,她回不来,他这辈子就好不了了。
没想到就这么完了,当看到她冲进来,对他竖起浑身的尖刺,当她无畏的注视他,目光咄咄逼人,当他听到自己说:好,我答应。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真的很痛,肝肠寸断,象有一把极快的小刀,干脆利落的切下去,一下又一下,把他的五脏六俯都剁得粉碎,不是寸断,是粉碎,千刀万剐,却毫无办法
那天晚上,在她家楼下坐了那么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得口腔都麻木了,可还是不甘心,一想到要真的放手,从此和她再无牵连,他就心如刀割,无法忍受。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他要去证实,他必须去证实,不然死不瞑目。
风尘仆仆的赶过去,找到了她的家,看到她的车,听到她父亲站在门口和街坊说话。
邻居问:“苏师傅,思琪带着男朋友回来,是准备要结婚了吧?”
“是啊,”她父亲笑着回答:“他们想年底结婚,我觉得时间有点仓促,不过也不用我操持,男方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那一刻,他脑子嗡的一响,仿佛整个世界在眼前分崩离析。
他逃也似的回到车上,一路狂奔而去。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真的很难过,难过得想立刻死去,高速公路边的护栏象一条灰色的大蛇一路伴着他蜿蜒前行,他脑子里出现了可怕的念头,只要撞上去,他想,只要撞上去就一了百了了。
他象是中了邪,眼睛总看着那条护栏,好象在寻找最合适的碰撞点。
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想想你的父亲!
另一个说:撞吧,撞了就没有痛苦了!
他突然把方向盘往右边一打,车子直直的朝着护栏撞过去,可是最后一秒,他踩死了刹车,并没有撞上去,可是惯性让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撞在方向盘上很疼。他就那样趴在方向盘上,象是虚脱了一般,久久都没有坐起来。
大概是看他的车子斜斜的摆在路边,几乎挨上护栏,有人报了警,交警找过来的时侯,他还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交警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没有回答,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还在乎受伤吗?
其实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的身体里早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是没有人看得到。
后来他想,还好,比起三年前她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时侯,他觉得还算好。那时侯才是真正要命的时刻,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看着虚弱的她气若游丝,那种惶然害怕悲痛绝望的情绪交杂在心头,总让他不时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生怕她就此离他而去。
现在回过头来想,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那惊心动魄的二十四小时的。
而现在,起码她是活蹦乱跳的,还能气势汹汹的来找他的麻烦。
沈孟青坐在屋子里,窗帘紧闭,连一丝淡淡的月光都透不起来,伸手不见五指,他没有开灯,静静的坐着,任由这茫茫黑暗笼罩着他。
脸上微有凉意,一颗,又一颗,滑过他的脸庞。
从此,他的世界只有黑暗,再没有光明。
他还活着,却如同已经死去。
思琪,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我不能没有你,可是我愿意离开你,只要你幸福,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会失去你,哪怕这一生我再无法将你找回来,哪怕心如刀割万箭穿心,只要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