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爸爸,有哥哥,还有姐姐。”
突然之间,变故一个接一个,有磨难,也感受了温暖,仿佛拔开云雾见到阳光,有种经经风雨后的坚强。人总是在磨难中学着长大,对沈贝儿来说,这时侯的她才真正觉得自己长大了,她对这个家是负有责任的。
薜惜雨一进去就直接关了起来,除了律师,不让任何人见。
沈铭儒见不到她,很着急,身体越发不好,竟是连床都起不了了。一家人都急得不得了,陈教授正在国外做学术交流,听到消息,提前赶了回来。
一番检查后,陈教授把沈孟青单独叫到一边说话。
“孟青,你父亲的身体,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沈孟青脸色一变“陈教授,我爸爸他你得想想办法,你得救救他。”
“我知道,我当然会尽力,”陈教授安慰道:“你爸爸最近晕倒的次数比以前频繁许多,这证明心脏的负荷已经达到顶峰,如果不行,只能给他换一颗年青的心脏了,不过手术有风险,或许倒在手术台上,或许死于术后的并发症,这都是很难说的。”
“如果动手术,有几成把握?”
“五成。”
这等于没说,就是赌博,赌中了就活了,赌不中就死,沈孟青出一额头冷汗,说实话,他不敢冒这个险。
“保守治疗呢?”
“如果他自己配合,停止一切事宜,专心养病,一年两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我看他现在这样,只怕有点难。”
沈孟青知道,失去薜惜雨对沈铭儒来说意味着什么,就象苏思琪于他,失去最爱的人,就等于失去生命,生无可恋,沈铭儒又怎么会配合治疗?
沈孟青沉吟片刻:“我去跟爸爸谈谈,陈教授,请您费心了。”
“孟青,你进去吧,不能说太久,注意让他多休息。”
沈孟青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屋子里开着灯,橙色的光照着床上的沈铭儒,他躺在那里,面无血色,颧骨高耸,脸颊内陷,短短两天,显得更苍老了,仿佛一个苟延残喘,躺着等死的老人。曾经象山一样伟岸的父亲如今枯瘦成这样,实在让他心疼。
沈孟青很难受,虽然从小没有过多的感受过家庭温暖,但每每沈铭儒的健康出了状况,他总是心急如焚,无法形容的难受。
坐在床边,轻轻握住父亲的手,低声叫他:“爸,你睡着了吗?”
沈铭儒眼皮子动了动,没有张开眼睛。
沈孟青便知道他是醒着的:“爸,我知道你听得到,陈教授说你不配合治疗,你这样下去,情况很糟糕,陈教授说病情继续恶化,只能动手术,风险很大,只有一半的机率,我不想冒这个险,所以,爸,你得振作起来,配合陈教授,只要你配合,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铭儒安静的躺着,毫无反应,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我知道,你见不到薜姨,心里着急,你怕她在里面受苦。爸,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想办法让你见一见她,看守所里面也找人去打探消息了,薜姨在里面很好,没有受罪,你放心好了。”
沈铭儒眼皮子又动了动,缓缓睁开来,似乎有些不相信,声音微弱:“你能让我见她?”
“能,只要你好起来,我会有办法让你去见她。”
“你不是,恨她吗?怎么会”
“我恨她,跟让你见她不冲突,现在我只想让你好起来,等你好了,自己去救她,不要指望我帮你救。”
沈铭儒看着他,眼角微有湿润,儿子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不错了,他对敌人向来是面冷心硬,却还替他打探薜惜雨的消息。
因为见不到薜惜雨,沈铭儒意志消沉,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只觉得万念俱灰,确实是生无可恋,可现在儿子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他不好起来,谁来救薜惜雨?儿子惜他的命,但他不会管薜惜雨。要救妻子,只能靠他自己。
“好,我配合治疗,你让陈教授进来吧。”
沈孟青心头一松,大石落了地,肯听劝,证明沈铭儒还没糊涂。
他出去跟陈教授把情况说了,陈教授笑了“孟青,还是你行,其实你爸爸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只是牵扯到沈夫人,他有点想不开,”顿了一下,又说:“就算你爸爸答应配合治疗,他也最好不要去管那些事,他的心脏已经再也受不起任何打击了,如果再次晕倒,我不敢保证会是什么结果。”
这恐怕有点难,目前这样的局面,沈孟青也不能保证父亲不再受刺激。他是下了决心不会管薜惜雨的,但是为了父亲,只怕也要妥协了,就象苏思琪说的,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们只能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