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琪睡了一个下午,睡得很沉,在梦里,她看到了沈孟青,他用饱含痛楚的目光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他穿着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玉树临风,她一路追着他跑,可他总是离她有着一两米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却怎么也抓不到。最后,他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整个人慢慢变成虚幻,而她哭晕在地上。
醒来的时侯,苏思琪摸到眼角有泪,她坐起来,有些茫然的环顾了一下房间,记起来这是在沈家的客房里,上午她和沈孟青从峰火台回来,说好回来就分手,结果吃午饭的时侯,沈孟青就走了,带着他的行李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苏思琪擦了擦眼睛,穿了鞋下床来,今天是个晴天,那阳光却照不进她的世界,沈孟青走了,她的世界就成了灰色,漫天漫地的灰色,让人只觉得郁闷。
可她得接受,她得给他时间,她得找出事情的真相。
她记得沈孟青是那天去医院见沈铭儒后,就没再回来,所以问题肯定出在沈铭儒身上,只是沈铭儒现在又陷入了昏迷,没办法开口说话,她该怎么办呢?
站在窗边,下午四点多钟,阳光斜斜的照在窗台上,她把手伸出去,阳光照着她白晰的手掌,可是感觉不到温度,沈孟青带走了她所有的光和热,只余了空虚寂寞冷。
望着远处有些凋零的花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她刚被绑架后,她问薜惜雨为什么一定要她的命,而薜惜雨显得有些意外,冲口而出说了一句话:铭儒他没说吗?
当时她忽略了这句话,后来再问,薜惜雨就闭口不提了,所以她的心砰砰跳起来,那个秘密被沈铭儒知道了,他苏醒过来告诉了沈孟青,然后,沈孟青就变成这样了。
薜惜雨要杀她,是因为那个秘密,沈孟青和她分手,也是因为那个秘密,可秘密倒底是什么呢?
薜惜雨死了后,她就把那个所谓的秘密抛到脑后,没再去深追,可现在,很显然,那个秘密才是揭开一切的真相。
沈孟青可以为了她放弃万贯家财,能为她做任何事,甚至是放弃生命,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放弃她。
难道沈孟青得了绝症,不想拖累她?不会,他如果有病,总得吃药治疗什么的,他们这么亲密,她不会发现不了。
那是她有绝症?更不会,她每年都做体检,健康一直良好。再说她真有绝症,沈孟青更不会提分手啊!
还有什么?她苦苦思索,把她看过的狗血偶像剧都翻出来想,除了绝症就是失忆,毁容,残疾什么的,都和他们拉不上关系,还有就是兄妹禁忌,她和沈孟青是继兄妹,这点也不成立。
头皮抓烂了,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苏思琪苦恼的把头发扒了两下,开门出去。
沈贝儿正坐在客厅玩手机,见她出来,忙抬起头冲她笑:“姐,你醒了,睡得好吗?”
“还行,”苏思琪坐下来,让佣人给她一杯茶。
“贝儿,沈孟青说他去哪里了?”
“哥只说他出差,没说去哪里。”
“什么时侯回?”
“这个,也没说。”
“我知道他在躲我,可能我走了,他就回来了。”苏思琪说:“有空你打个电话给他,说我不会缠着他的,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耽误了他的正事。”
沈贝儿讪讪的笑:“哥没躲你,他真是出差去了。”
佣人送了茶上来,无声的退下去,苏思琪捧着茶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草坪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她问:“贝儿,你妈葬礼那天,你是不是出去了?”
沈贝儿啊了一声,那天的事她当然记得,下着大雨,沈孟青让她把苏思琪的梳子偷出去给他。她出去的时侯特意绕了路,难道被人看到了?
苏思琪把目光收回来,在她脸上绕了一圈:“不要否认,那天爸爸看到你了,是不是沈孟青叫你出去的?”
“这个”沈贝儿为难的咬着嘴唇。
“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他都已经分手了,就算我知道了什么,也不会去找他的。”
“是,那天是哥叫我出去,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叫你出去干什么?”
“拿你的梳子给他。”
苏思琪愣了一下“我的梳子?他要我的梳子干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问他他也不说,反正脸色很难看。”
看来问题出在那把梳子上,可是要她的梳子做什么呢?那天她收拾东西的时侯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在意少了一把梳子,原来被他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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