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了张扬,但她感觉自己没有喊过谁的名字,她不知道是不是陈进瞎诌的故意诓她的,只为寻个由头找她的不快,如果她真喊了,被他听到了,以陈进的性子,不可能忍到现在才发难,吃饭之前他们都很好,他还去商场给她买衣服,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很好,他还吃了她吃剩下的半盘意大利面,为什么吃完饭后,他就迅速变脸了,还是之前饿着肚子没有力气和她算账。
“怎么不吱声了,心的背叛,往往比身的背叛更加无法让人原谅。”
她的身体被他的双臂箍的紧紧的,胸口沉闷,无法呼吸。
“我贱?呵呵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吧,我不过就是一件商品而已,我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更不可能有心,何谈的背叛,陈进,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在自不量力的试图反抗你了。”奚禹从他的怀里挣扎开来,走进餐厅,将丢在地毯上的大衣捡起,穿在身上。
陈进看她竟如此乖巧听话,心里并不见得就有多开心,她说,陈进,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在试图反抗你,陈进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你的心里却丝毫不见欢喜,承认吧!自始至终你都很贪心,得到了她的人,还想得到她的心,想与她一双一世人。
“走吧!”陈进作了这么久,又加着还在发烧,人已经疲惫不堪。
奚禹幸亏给陈进买了感冒药,不然今天等待她的可不只是,一个小小的侮辱,如今的陈进,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来就来的脾气,他总是在各种言语冷爆力下伤害了奚禹,过后自己在躲到无人的角落,深深的自责。
在电梯里两人沉默不语,中间隔得距离可以在插进一个人。以往陈进与她出门都要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下到一楼的时候,奚禹想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还在陈进的车里,他们这是要坐老张开的车回去,那她的钱包和手机就拿不了了。
“陈进,你的车钥匙给我用一下,我去下停车场。”奚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钱包里有她的各种证件银行卡,她得随时带在自己的身上。
陈进并未吱声,只是抬起了手按了去负二楼的电梯按钮。
奚禹跟在陈进的身后,进了停车场,陈进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坐到驾驶座上,看着还站在车外的奚禹,冷声道:“还不上来。”
奚禹有些愕然,陈进看样子是打算自己开车,老张还在酒店外等着呢,问题是他还在发着高烧,刚刚又吃了退烧药,能开车吗?确定不会出事故。
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能做的就是不要问。
奚禹坐上了副驾驶上,座椅上有她昨天放的纸袋,里面装着她的手机和钱包,还有那条没有来得及给他的生日礼物围巾。
她想,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纸袋里都装了什么,”其实陈进是故意问的,昨天他就注意了这个纸袋,就有在猜想,会不会是奚禹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但他不敢瞎猜想,过多的猜想就等同于过多的失望落空。
“没什么,我的钱包和手机,女孩子用的护垫和护手霜。”如果只说装了手机和钱包,他肯定会起疑心,因为没有人会将这两样东西不装包里装袋子里。
“呵呵衣帽间里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包包,大大小小各种大牌各种款式,难道还不及一个小小的纸袋能入了你的眼,奚禹你在恶心谁呢?”陈进开着车看着前方,突然冷嘲一声。
奚禹紧紧的捏着腿上放置的纸袋,不作声儿。
两人继续的沉默,车里的空气也慢慢的随着这氛围结成了冰,奚禹觉得他胸口越发的闷了,不得不说,陈进这一趟去了西北回来,对她这个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以前,都是哄着的,现在却是冷着的,不能说她接受不了吧!或许不爱就不在乎,刚开始有些难受,不过就是还未适应罢了,她想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他这样的态度,毕竟她不过就是一个商品而已,非把自己当主人试图与他摆在同一个位置上,那只能说,她会死的很惨。
到家了,奚禹见老张在花园里帮着园艺师傅老丁一起锄草,有些诧异,她以为陈进就让老张在酒店门口干等着呢,毕竟司机吗?等待也是在他的职责范围内,这是陈进的原话。
陈进见她盯着花园里老张佝偻着的背影瞧,心知她的困惑“出去买衣服时,老张打了电话过来,我让他回去的,有些人只要工作干的勤勤恳恳,老板自然会待他不薄。”
奚禹没说什么,她这回像似丧失了语言功能,她说了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从今往后,她要少说话,多做事儿。
陈进等了好半响,也没见她有回应他,脾气又上来了,但也知道,上午才教训过她,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在发火,只怕叫她日后见他腿就抖,他是想要驯服她,但并不想要她怕他。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枫亭苑,吴婶儿在厨房里做生日蛋糕,今天是先生的生日,虽在她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回来,但作为佣人还是要尽兴伺候好每一位主人。
吴婶儿见先生和太太回来了,笑意盈盈的去在一旁恭敬的迎接,这两人昨晚在外面过了一夜,夫妻两个肯定是重归于好了,吴婶儿跟着也高兴。
“先生,您和太太今天在家过生日吗?我和厨子做了蛋糕。”
“不用了,凌晨太太在外面给我过过了。”陈进不苟言笑的说道,吴婶儿见自家主人脸色不是很好看,女主人一直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女主人平时也就是这个样子,但她就是觉的太太和先生应该还有什么疙瘩没解开。
陈家不管是主人们还是佣人们,都知道,陈家一家之主陈进,宠妻至极,但他的妻子并非爱他至深,明明就是陈进自己准备的生日,却偏跟人家说是奚禹给他准备为他过的生日,果然,世间的人都是一样部分高低贵贱,都喜欢缺什么秀什么。
眼尖的吴婶儿看到了太太拎着的袋子,如果按往常先生对太太那股子宠溺劲儿,太太给他织了围巾,他一定高兴的会在脖子上围个几天在旁人面前秀秀幸福,可现在先生的脖子上光秃秃的,不见什么围巾。
“太太,您花了几天的时间给先生织的围巾,给先生试了吗?浅色的合适吗?我说用红色的毛钱喜庆,您非说,先生适合浅色的。”吴婶儿虽说在跟奚禹说话,眼睛却瞅着已经上了几层台阶的陈进。
果然,陈进因为她的几句话顿住了脚步,回头看见还站在大门门口的奚禹,拿着个袋子看着吴婶儿稍显无措的样子。
陈进想,莫非那个袋子装的是围巾,毛绒线打的围巾,那些铂金包包确实是装不下。
可是在车里,他问她装的是什么,她为何要向他撒谎说是别的东西呢,她昨天晚上特意给她拎出来的,本来是打打算给他的吧?结果吹完蛋糕后,他对她就上演了沙发上的威胁,刚刚又是上演了午饭后的羞辱,所以这个围巾,她是不打算送给他了吗?
呵呵,陈进,你真悲哀,你的妻子终于花时间肯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却被你生生的逼的她不愿意在赠与你。
陈进也只是顿了几秒,又继续上楼,到了二楼,见奚禹还在门口愣着,有些怒气:“还愣着干嘛,还不上来。”
陈进在家尤其是在佣人面前,是给足奚禹面子的,奚禹自从嫁给他以来,他还未有过一次在别人大声儿面前吼她。吴婶儿也被陈进这怒气的一吼,有些愕然,先生不是最疼太太的吗?又哪里舍得吼她啊。
奚禹对着吴婶儿,勉强对吴婶儿浅浅一笑,拎着袋子快速的上楼。
上了二楼,陈进在卧室门口站着,看样子是在等她,奚禹微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话也不看他。
陈进的眼睛却是灼灼的盯着她手里的纸袋,没理会她的沉默不语,老实说,他心里再知道,她有给他织围巾时,心里所有的怒气有那么一刹,竟都消失殆尽了,但一想到她在梦里的那一声声那个男人的名字,所有的怒气又集聚在心头。
恨与爱交织在折磨着他。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