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袭了十八天,洗劫了大小邑落三十余处,赵云不得不决定暂时收手,准备扫荡这处邑落之后,便率兵撤回弹汗山驻地。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却又那么真实,这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通过长年累月的战场厮杀中得来的预感,虽然显得莫名其妙,却又显得那么真实。
夜色如水,赵云靠在一块石头上,仰望星空,想起了远在邺城的蔡琰。
胡思乱想之中,赵云缓缓的闭上眼睛,准备假寐一小会,为接下来的夜袭蓄精养锐,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急剧的马蹄声。
赵云呼的翻身坐了起来,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的确有动静,而且前来的骑兵还不少,估计有十余骑。
“将军,好像是鲜卑的侦骑!”有人低声呼道。
赵云眉头一蹙,沉声喝道:“去一队人马,杀了他们!”
身旁的一名队率,立即率着五十名精骑,手举着明晃晃的缳刀,冲了过去。
月色如水,洒在草原上。
大约有十六七个鲜卑人组成的侦骑,正朝这边飞驰而来,同时出一连串的喝问声。
回答他们的是一片雪亮的刀光,转眼之间,五十名白马义从已然将那十几名鲜卑侦骑团团围在中间,能作为侦骑的,当然都是鲜卑人中的精悍之士,但是在白马义从面前却是根本不够看,众白马义从直接挥起了缳刀,带起一道道绚丽的光影,向鲜卑人绞杀而去。
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处,并没有持续太久,转眼之间便已平静了下来。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不是众白马义从不愿留下活口,而是这些鲜卑侦骑一个个拼死力战,根本就毫无投降之意,哪怕已然被长刀架在脖颈之上,仍然想要反攻一刀,逼得众白马义从不得不杀之。
随后赶来的赵云,见到这般光景,又望着远处那片疏林之后的邑落,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赵云眉头紧蹙,低声道:“附近恐怕有大队的兵马埋伏,只要我等一旦冲入那处邑落,伏军便会出现。”
“此处邑落连男女老少也不过千人,就算全体出动又如何,还不是刀下之鬼?”一名军司马不屑的说道。
“区区一个邑落之中,岂会有如此悍不畏死的侦骑?恐怕是鲜卑军的主力兵马到了。”赵云沉声喝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撤兵,返回弹汗山,反正这些日子杀也杀爽了。”那名军司马道。
赵云摇了摇头,冷笑道:“若是连对手的虚实都没看清,就此撤走,岂是我白马义从的风格?全体集结,随本将来!”
赵云翻身上马,率着两千白马义从,滚滚向那处邑落疾奔而去。
……
邑落之中,一片宁静,牧民们似乎全部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处看似宁静的邑落之中,却聚集了数千鲜卑骑兵,一个个举着弓箭,躲在营帐的阴影之中,蓄势待。
在邑落的西面数百米之外,还有一只上万人的精骑在待命,只要邑落中火光一起,便会纵蹄而来,迅将入侵之敌包围于其中。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等着赵云麾下的两千白马义从来自投罗网。
就在众鲜卑骑兵严阵以待之时,邑落的东面突然毫无征兆的绽放起一团火光,紧接着,无穷无尽的火光便从邑落的东面亮了起来,仿佛满天星辰,璀璨夺目,在那忽明忽灭的、幽幽燃烧的火光之中,隐隐可见一排排举弩搭箭的骑影。
下一刻,那一点点的火光便已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织成绵绵无际的流星火雨,向着鲜卑邑落之中攒落,火光落在那遍地的营帐之上,瞬间燃起熊熊的烈火,照亮了整个邑落。
杀!
邑落内的鲜卑人岂肯坐以待毙,纷纷终身而出,杀向邑落之外。
就在此时,邑落西面的素利,见到邑落内火光大起,当即拔剑怒吼起来:“杀!”
一万多名鲜卑骑兵,纷纷催动胯下战马,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向着邑落滚滚而来,向南北两面包抄,意欲将入侵之敌团团围困在中间。
火光照亮了整个草原上的天空。
尚在邑落东面百余步之外,凭借着大黄弩的恐怖射程射出火箭的白马义从,眼见得邑落西面突然亮起一大片浩瀚的火光,不觉心头大惊。
敌军的兵马是自己的数倍,刚才若是冲入了邑落之中,仓促之间若不能撤出,便会成了鲜卑人的瓮中之鳖。
鲜卑人果然有伏兵,而且还是主力大军!
赵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长枪,嘶声怒吼:“向南,撤兵!”(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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