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那云梯的高度始终距离关楼的垛堞差近一丈高,全都凌乱了。
直到第三日,公孙军推着云梯再次杀到虎牢关城下之时,关楼上的曹军轰然大笑了起来,纷纷高声喊道“兄弟们,要不要放根绳索拉你等一把?”
而至于藤甲军将士,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对于公孙白的命令却是无条件执行的,魏公有令,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一往无前,绝不退缩。更何况,这种攻击虽然看似毫无意义,但是对他们并未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凡有重伤者,均被魏公施以仙术治疗。
藤甲军果然一往无前,其他将领,包括赵云和郭嘉,似乎也未对公孙白的不可思议的行为提出异议。见惯公孙白装逼多年的将士们,知道事出蹊跷必有装逼,反而平静了下来,静等着他们的主公最终为他们揭晓装逼的答案。
但是司马懿却不明白,好在他这人虽然不明白,却知道公孙白绝不是傻子,就算公孙白是傻子,不可能郭嘉和赵云等人都是傻子,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不会跳出来暴露自己。
终于,在第四天,公孙军的佯攻停止了,开始了夜袭。
夜袭的不是人,而是投石机。
每到三更时分,公孙军的投石机便如约而来,开始轰炸关楼。
隆隆的战鼓声中,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块,呼啸着向着关楼袭来,守关将士纷纷的避于垛堞之下,躲避这威力巨大的攻击。
越来越多的石弹,如流星般飞上城头,土石垒彻的城头被重击之下,墙体碎屑纷飞,一道道的裂痕隐现。
不过虎牢关乃天下雄关,坚固之极,又岂是几块石弹能够摧毁,况且这种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尽管杀伤力极大,但准确率却有限。
在经过了半夜的狂轰烂炸之后,除了对城头曹军心理上进行威慑之外,抛石机并未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最开始时,这种打击令梁习如临大敌,生怕公孙军有什么新的进攻手段,整夜的守候在关楼之上,不敢懈怠。
然而,又是三天过去了,公孙军的表现便是黔驴技穷,技止此耳,连番的轰炸虽然对曹军造成一定的伤亡,但是却没有一名公孙军能够出现在虎牢关的垛堞之下。
而梁习连续撑了三夜,又见得并无变故,到第四夜便不再亲临关楼。
第四夜,第五夜……又是两天过去了,依旧有惊无险。
第六夜,尚在睡梦中的司马懿突然被一阵锣鼓之音惊醒,随即听到大帐之外传令兵高声呼叫集合的声音,惊得一跃而起,急忙披甲而出。
他知道,连续困扰他多日的答案终将揭晓。
“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苍劲、嘹亮到让人窒息的牛角号声,关楼上的曹军甚至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关墙都微微地颤抖,月色之下,一片森森铁甲向着虎牢关逼近。
“咚咚咚~~”
紧接牛角号声之后,雄浑到令人热血燃烧的激烈鼓声响彻云霄。
幽暗的天穹下,嘹亮的牛角号声中,激昂地战鼓声中,成千上万的公孙军将士排列成一块块整齐的方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热血已经沸腾,原始的兽性正在将士们心中澎湃激荡。
“吼~~”
“吼~~”
“吼~~”
步兵方阵之前,数千藤甲先登像蚂蚁般聚集在云梯周围周围,推着二十余架云梯车隆然向前,虽然缓慢,却是无可阻挡地向着虎牢关而来。
咻咻咻~
在他们的头顶上,无数的弩箭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飞过,直扑虎牢关而去,为他们掩护。
关楼之上,大部分将士都躲在垛堞之下,任头上箭雨呼啸。
“要不要去禀报梁将军?”有人问道。
“禀报个屁,贼军不过又是虚张声势而已,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爬的上关楼来吗?”不等那人说完,立即有人驳斥。
“他娘的公孙白,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本事你他娘的给老子爬上来啊!”有人撑着大盾举在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轰轰轰~
头顶上突然发出一阵阵如雷的巨响,惊得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又是石弹飞来,然而这一次他们错了,头上非但没有石弹乱飞,连箭雨都停了。
“云梯,他们的云梯架上来了!”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吼起来。
众曹军这才明白,那一阵阵巨响,竟然是云梯架上垛堞的撞击声。
此时,为时已晚!无数的藤甲军从云梯口一跃而下,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向众曹军扑杀而来。
无坚不摧的百炼钢刀,无懈可击的藤甲,还有训练有素配合度,以及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曹军的猝不及防,使得关楼上的战斗毫无悬念。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关楼便被如狼似虎的藤甲军所占领,虎牢关的关门也冉冉而起,露出关门内的甬道。
月色之下,司马懿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
“魏公,世间之雄也!”
(虽然更晚了,念在挑灯夜战的份上,原谅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