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回过头来时,庞德已是满脸死灰之色。
“你是何人?”庞德惊问道。
“燕王麾下黑豹卫统领史阿。”黑衣人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庞德冷笑道:“好一招连环计,这些都是你们燕王的圈套吧,本将是不会上当的!”
史阿微微一笑道:“兵不厌诈,燕王对庞将军用计也是情理之中,然而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马氏兄弟的配合,若是马超对庞将军不信任,燕王麾下的谋士再如何智计百出,又动得了庞将军?公之于马氏,如同我们的子龙将军之于燕王,我想在任何情形下,燕王是绝不会怀疑子龙将军的忠诚的。更何况……”
庞德喝问道:“更何况什么?”
史阿冷笑道:“庞公案几上的那张纸并非燕王的人放的,下毒之计也绝非燕王之计!”
庞德心头剧震,双目圆睁,嘶声喝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史阿淡淡一笑:“此毒酒已摆放在庞公面前多时,若非庞公心中焦躁不愿就食,恐怕此刻庞公早已毒发身亡。须知毒死庞公绝非燕王的本意,燕王要的是一个为他征战四方的良将,而不是庞公的尸体!我也是适才才打听的消息,立即杀入牢中,幸得庞公无恙!”
庞德原本已站起,听得史阿所言,惊得连连后退几步,怒声问道:“马氏小儿,岂敢如此歹毒?”
史阿寒声道:“马超一代枭雄,必然不至如此,此必马刚所为!庞公案几上的字幅,也应是马刚所为,至于马休和马铁,与马刚一向交好,自然是帮凶!”
庞德满脸悲凉之色,呆立当场,久久无语。
史阿又道:“如今论势,燕王已得九州之地,拥兵五十万,更有仙术相助,马腾欲敌燕王,无异于螳臂当车,不堪一击;论大义,燕王乃代表汉室出征,一统天下,重建太平盛世,而马腾之前便有叛乱之劣迹,如今又公然相助曹氏逆贼,正是天下人人欲得而诛之;论情义,马氏兄弟如今已欲杀庞公而后快,庞公恐怕在西凉马氏麾下已没有了立足之地!至此,庞公恐怕已别无选择!”
庞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道:“燕王欲要庞某何为?”
史阿拔出泰阿剑,对着庞德刷刷几剑,将他身上的枷锁斩落,使得庞德恢复自由之身。
收回泰阿剑,史阿递上一封书信,递给庞德道:“此乃燕王亲笔书信,还请庞公过目。”
庞德小心翼翼的拆开书信,细细展读。
“君之勇武,孤早已得知;君之贤德,孤亦早已有闻。但为君故,出此下策,还望勿怪。孤之求令明,如鱼求水,惟愿令明将军能弃暗投明,随孤共同征战天下,光宗耀祖,不负此生!”
文末署名:“公孙白亲笔”,并盖着鲜红的燕王大印。
庞德捧着那张密信,双手已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马氏对他恩断义绝,原本以令他心如死灰,而名震天下、如日中天的燕王,虽然与他素未谋面,却对他如此青睐有加,叫他如何不激动?
更何况,庞德在心目中其实还是十分崇拜公孙白的,公孙白灭匈奴,平鲜卑,扫乌桓,功绩盖过当年的冠军侯,作为一个长期与异族交战的将领,自然是十分神往。
就算这一切都是燕王的圈套,也是为了招募他,这是何等的荣幸?
而更重要的是,这封书信也说明了一件事,既然公孙白如此想招募他,便不会在酒中下毒,否则若不是他运气好,恐怕早已和那狱卒一样,像条死狗一般死在大牢之中。
庞德的脸上已露出决然的神色,对史阿问道:“燕王军马已在何处?”
史阿笑道:“已在日落之前兵临城下,不过并未发起攻击,只是就地扎营,等候时机!只需射出火箭,燕王便知动静,若火箭往东,则燕王将在东门等候,若火箭射往西门,则燕王亦往西门等候,其他方向亦是如此。”
庞德点了点头,又问道:“外面可有动静,我欲回府去兵器铠甲和马匹,可否?”
史阿哈哈一笑:“外面暂时已被我黑豹卫控制,时间久了难免会被发现。不过庞公不必担心,我已叫黑豹卫暗中取来庞公的铠甲、马匹和兵器在外等候。”
庞德神色大振,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史阿道:“已近两更时分。”
庞德再无半点迟疑,一挥手道:“临泾城北门皆我庞德的生死弟兄,烦请诸君随我往西门去,同时请火箭传信与燕王!”
两人疾步奔出大牢,只见大门外,早已有十数名黑豹卫打扮成凉军军士模样在等候。
庞德披上衣甲,提起战刀纵身上马,率着十数名凉军军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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