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拜见父亲,呈禀太行战事,身披甲胄实为不敬。”袁旭答道:“嫡母召唤,更是不敢披甲来见!”
“妹妹,我方才怎么来着?”看向张夫人,刘夫人道:“显歆只会越发懂事,何劳妹妹忧心。”
“夫人的是。”张夫人应了。
“显歆功成归来,不知袁公给了什么赏赐?”刘夫人问道。
“父亲许了桩亲事。”
“可是徐州刘备之女?”
刘备之女?
袁旭一愣。
他还以为袁绍的是甄宓,经刘夫人如此一,好似并非如此。
错愕一闪而过,却被刘夫人看了个正着。
刘夫人道:“你母子二人多日不见,想是有许多话儿要,今晚便不留显歆在此用饭了。”
看出袁旭神色不对,刘夫人又放了话,张夫人也不耽搁,连忙起身告退。
张夫人领着袁旭走后,袁尚从拐角转出。
“母亲果真心机深远,只几句话,显歆脸色便是变了。”
“什么呢?”刘夫人眼睛一瞪。
“孩儿错了话!”袁尚连忙改口:“母亲聪慧过人、冰雪聪明、智虑通天……”
“好了,少拍马屁!”刘夫人浅浅一笑:“你与显奕领兵多年,怎的就不如显歆……”
“孩儿哪不如他。”
“显歆沉稳,若是换你二人,方才早已大呼叫落人口实。”
“多许一桩亲事,孩儿才不会不允。”袁尚道:“只是便宜了张氏……”
“我等要整治的是显歆,又非他母亲。”刘夫人道:“借故将张氏看押,袁公知晓也须即刻放出。不可伤筋动骨,动她作甚?放出口风,显歆已是乱了,不信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母亲的是!”
离开刘夫人住处,张夫人与袁旭一路无言。
回到院,一进门,袁旭就问道:“嫡母方才之言……”
“显歆!”张夫人冷着脸打断了他:“你跪下!”
袁旭一愣。
在邺城生活的那段时间,张夫人从未如此待他。
给母亲下跪,天经地义。
袁旭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
“母亲……”
“跪下!”再次让他跪下,张夫人眼圈已是红了。
双腿一屈,袁旭跪了!
“取脊杖来,我要打死这孽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张夫人吩咐侍女。
伺候她的侍女知她心疼袁旭,哪敢真取,也是纷纷跪下,其中一人道:“夫人,公子可是您亲生……”
“正是亲生,才要打死了他!”张夫人喝道:“快去!”
几个侍女低头跪着,并没一人真去。
“母亲!”袁旭仰脸看着张夫人:“孩儿究竟何处错了?”
“让你从军,只为博个容身之处,你却招惹二公子。”张夫人哭着道:“你等作为之事,大夫人怎会不知?嫡庶有别,他们岂是你招惹的起?”
“与其眼看你遭人所害,不如我这做母亲的将你杖杀!”张夫人再次向侍女喝道:“是否唤不动你等?”
几个侍女不敢违拗,其中一人跑去拿了脊杖。
跪在张夫人面前,侍女满面泪痕紧紧抓着脊杖不肯交出,仰脸道:“打坏了公子,心疼的还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