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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和李武石对望一眼道:“难道是小公子!”
张庆皱眉道:“有可能是,但是我实在想不通契丹人为什么要劫走王家小公子。不过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吴捕头麻烦你知会通判大人一下,调兵士严查南门,并加强东、西、北门的警戒。李捕头,你带领衙役、壮士、兵丁、弩手们从金陵客栈布防,一直连到南门!刘老,也麻烦你和江南东路的厢军、路军的将领们知会一下,借一些身手不错的将士来,麻烦你了!”
李京山不解道:“不就几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张声势吗?”
张庆肃然道:“契丹大官来到金陵,定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面对的是明教和契丹人,总要准备齐全才行!”
李京山一笑道:“哈哈,这京官果然威风啊。好!我也去给你们作打手去!”
张庆点头道:“这样也好,大家快点准备一下吧!”
吴青和李武石齐齐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刘建也站了起来道:“老夫和江宁的几位监军们已经好久没有来往了,看来这一次要老夫亲自去一趟了。”
张庆向刘建道:“真是麻烦刘老了。”
李京山见到没有其它人了,对张庆道:“契丹是不是有个叫耶律乙辛的?”
张庆一愣道:“不错,此人以前是契丹的宰辅,总领契丹军国重事,只手遮天,无所不能。连契丹的太子和皇后都是死于他手,可想此人是多么狠毒了。元丰初年的时候契丹王知道了这事,把他诛杀了。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京山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两个契丹的大官来这边好像就是为了这个人,难道他要接的人就是耶律乙辛?哎!当时他们说话不清楚,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张庆一笑道:“耶律乙辛早死了,定不会是他了。”他拍了拍李京山的肩膀道:“别管这些了,我们也去布置一下吧,等到下午收网的时候不能跑掉一个人!”
李京山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事还是由你这个官去做吧!老子现在该去消遣消遣了,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看有没有时间帮你。”
张庆叫道:“你要去哪?”
李京山嘿嘿笑道:“当然是金陵最温暖的温暖乡了……你还真信啊?我还没有到白日宣淫的地步,去喝点小酒解解闷。”
张庆不觉得失笑,正想坐下,忽然听到有人跑进来道:“大人,驿站有急件到!”
张庆虽觉得奇怪,拿来一看,原来是刑部的急件,他忙拆开简封,坐在石椅上。这信是刑部公文,急调张庆回京,要求放弃王安石小公子失踪一案,所有先前被派出的官员、兵士们全部回京。
其时朝中发生了很大改变,大理寺查处葛聚盐案时由于有各方面的压力,致使每项调查都浅尝辄止,加上江南士子的声援,所以拖了近两个月没什么进展,大理寺卿苏诸庆为了避免朝廷大臣找他麻烦,干脆来个重病卧床。
但是司马光可不管你病不病的,直接让都察院会同大理寺监理,三天必须定案!结果“重病之中”的苏诸庆只好出来审案,找了幕僚写了一份近五百页的审理笔录,最后定案为:今查盐场盐案一事,非葛聚所担当,属奸商诬告,不足凭信。然葛聚能不足判大郡,得不足服大州,虽未聚敛,亦非检点。故臣以为罢聚判江宁府一职,以昭天下!
其实吕公著本意就是要得到江宁府这个位置,好方便自己安插人进去,这下葛聚下台了,他也没心情再要求好好清查了,直接在朝廷附议,并提出了判江宁的人选。
而葛聚虽丢掉了乌纱帽,但还是暗中庆幸的,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被查清楚后一定是死刑,所以他“长叹一声”,走出了大理寺。他经此一事,倒真的看开了一些,去了杭州开书院教授徒弟,也成为一代大儒。
葛聚一案“水落石出”,得利的却不是章淳一派,他们随即就被吕公著缠住不放,非说章淳用人不察,该被外放。但是朝中站在章淳一边的人不在少数,于是上朝议事变成了唇枪舌战,你争我吵的,连太皇太后都有些受不了。
司马光没有闲着,他正在打青苗法和免疫法的主意。刚开始御史中丞被换成范纯仁后,司马光就想借着御史台的力量引导朝廷废掉青苗法,但是由于遭到巨大阻力而不得不作罢。
但现在情形不一样了,宰相蔡确惹恼了太皇太后,他的话太皇太后一概不听,简直是变相禁言,加上为了反对司马光的罢免新法,他干脆称病不上朝,太皇太后骂他为“老匹夫”,这正好给司马光一个契机废除青苗、免疫、水里均田诸法。
由于朝廷里蔡确不在了,原来的那些被标榜为变法派的大臣们立马成为散沙,刑部觉得再浪费人手到金陵找王家小公子实在没什么意思了,再说新旧两党争斗将近,吕公著、司马光等人正是执掌政权,所以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刑部是王安石一派的,于是立马调令金陵办案人员回京。
张庆自然不知道这些,看到这个急件,不由地奇怪起来,于是立马修书一封,向刑部说明遇到的事情,并且象征性地请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