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拉着大红衣后退几步,躲在陈长安身后,楚楚可怜道:“陈公子,贱妾知道错了,贱妾不该对着外人笑的,陈公子不要生贱妾的气,说些气话了。”
说是认错,实则火上浇油。
果然对面的魏青锋闻言大怒,如此楚楚可怜的尤物,绝不能假于他人之手。他先前一直在外游学,前些时日听闻青眉山又有了蛟龙动静,这才返回宣宁府,没料到能遇上这样的绝色,自然不打算放过。
无论陈长安是哪家公子,观他身边一个仆役也没有,衣衫也算不得多名贵,想来家族势力便大不到哪里去,大可打得杀得,他身边的女子,也尽可抢得睡得。
真要是遇上装弱扮小的,他背后还有着老父领着的五千精锐府军作为依仗,自可保下一条性命。
他看似鲁莽,早就将得失计较了一遍。一招手,身后捧剑女子快步走至身前,他伸手握住符剑青锋,似乎在自言自语道:“我与这柄符剑朝夕相处十五年,又曾专门修行过剑道法诀,游学十载,曾剑斩九十九,想来,你便是那一百之数了。早先听过这一次青州道学宫的甲子姓陈,擅长使剑,可就算你是那位,也逃不离一个下场。”
陈长安踏前一步,拉近和魏青锋的距离,轻声笑道:“真不巧,我就是。”
魏青锋抚摸剑身,调动灵力气机,并不理会陈长安的言语。他在青眉山没见到蛟龙,遇见了苏小娘和大红衣这样的绝色也是不虚此行了。
无论陈长安是不是学宫甲子,总得打过才知道。
赢了,美人入怀,输了,大不了赔个不是,反正也掉不了一块肉。
魏青锋拔出四尺长的符剑青锋,凌厉剑势随风而起,激起一层烟尘。
剑身上面符篆纹络在他灵力催动之下,泛出点点光芒,他眼神阴森,语气不善道:“敢冒充学宫甲子,当斩。”
手指瞬间扣动剑诀十八道,符剑应诀飞起,直刺向不过半丈距离的陈长安。
比起离州大红衣传授的剑道法门,魏青锋这种以灵力气机驭剑的手段,无疑粗浅太多,根本谈不上剑道二字。
陈长安起初听他言语,还有些许期待,眼下一见,撇了撇嘴,大失所望。
青锋剑速极快,周身绕有十八团几寸大小的火焰,眼见着就要将陈长安贯穿。
一直不动的陈长安,这才右手完全握住玄离。
隔鞘画圆后,气机坍缩点出一剑。
守拙之后,续接天元。
两招一守一攻,衔接的天衣无缝,直接将魏青锋蕴养多年的的符剑,挡在圆外,以天元点剑,气机滞缓剑身,让其寸步难行。
魏青锋见到陈长安隔鞘的两手剑势,耳目一新,心道小瞧了他,正欲作势再动,却只见陈长安手腕转动,剑势回转,一股气机击退青锋之后,自他鞘中喷涌而出。
万钧之势,直指魏青锋胸口。
魏青锋脸色一变,剑指抬起,打算御回青锋,抵挡这股剑势,余光瞥见陈长安嘴角勾起的森冷笑意。
他刚有所察觉,却是晚了。
只见陈长安剑招一改,隔鞘的剑气从胸口处改向他的下半身,剑招虽然刁钻古怪,却气势磅礴。即使隔着价值不菲的剑鞘,锋利的剑气也可透体而入,毫不留情地切中他的子孙根。
鲜血顿时染红一片。
陈长安一击得手,退走数丈。
喜好女色,意图染指大红衣和苏小娘的魏青锋脸色惨白,符剑不受控制地掉落原地。
他双手颤颤,不可置信地按住血流不止的下体,忽然一声嘶吼,如兽号鸣,一双赤红眼睛死死盯着陈长安,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陈长安毫不在乎他的眼神,只是笑道:“大人物我是不敢杀,但留点小伤,我还是不怕的。你要是不想做太监,就别在那瞪我了,赶紧找人疗伤去,三千道法无数神通,说不得还能够给你接回去。”
魏青锋目眦欲裂。
到底是子孙根要紧,纵使再怎么恨不得把陈长安生吞活剥了,此刻也不得不强忍住这口气,由身后女子捡起地上符剑,再由其他几人抬着他,急急忙忙朝山下跑去。
“啧啧,陈公子你可真敢下手,八品境的魏青锋吃了个这么大的亏,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小娘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道。
陈长安以九品对八品,赢的轻松无比,却没多少欣喜,见识过那场截杀时层出不穷的神通手段,于他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小儿相争罢了。
他转身,看了苏小娘一眼,再看向魏青锋一行的背影,声音平静道:“秽根既去,凡尘不生,我可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