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讲,无知通常是种无畏,而有知则会平添沉重的心理压力。
这句话在天平身上得到了又一次的验证。
“阿火,能不能打个商量,可不可以换个方式来练?”天平的脚有点儿发抖,愣在原地跨不出去。
这里是一个荒僻的锁场,由于早年厂家经营不善,加之改革开放之后带来的市场冲击,负债累累之后终于撑不下去,宣告破产,而今旧址上只有几幢残破的老房子,已然成为废墟,不过正在成为游荡在附近流浪汉的临时居所。远处不时传来狗啡声,周围全是丛生的杂草,在这个季节里退成了明显的枯黄色。被遮挡住的厂房后,是微露的晨光。
史天平很冷,非常冷,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冷的感觉了。他绝望地在孙火的脸上找到了不可能通融的表情,剩下的一半希望也在晓岚一副贼兮兮等着看好戏的脸上彻底破灭。
孤军奋战啊!
“确定没有危险?!”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脚还在一个劲哆嗦。
“天平放心,我会为你加油的。”晓岚对着天平挥挥手,露出雪白的牙齿和脸上一对小酒窝。
“执行这个方案的危险系数为75%,但是如果你可以顺利通过,那么面对庞林,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你对战斗场面的控制能力将会加大20%。”孙火用力地拍了拍天平的肩膀,安慰道。
天平咬了咬牙,看着前方,提起一口勇气大吼一声。
“拼了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一道声音响过空荡荡的废墟,惊起了一群飞鸟,晓岚有种错觉,这刹那的豪言壮语,甚至盖过了天边低垂的云彩,然后一双只属于天平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猜多久?”孙火在一边低声问道。
晓岚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
“3秒,你高估他了。”孙火用手指指着眼前的方向。
刚跨出一步的天平正以10倍的速度缩回了脚。
“那个,我要先喝口酒。”少年严肃地说道,眼睛对着天空,充满了飘渺。
然后被人一脚踹飞。
“不就是让你去用剪刀把一根绳子剪断吗?这么勉强!”
“关键问题是……狗…啊!”天平看着前面那条懒懒趴在地上半人高的大狗,正不安地打着响鼻,斜着眼看着远处的自己三人,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粗绳。
“再重复一遍,就是让你拿着剪刀去把绳子剪断,然后,尽力跑吧。”
孙火言简意赅地再次复述。
“可是,这狗……我…!”天平有点儿支吾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史天平,居然怕狗。天平自己也不想,可惜有些事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天平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在狗面前的坦然自若,上至张牙舞爪的狼狗,下至毛绒绒的宠物小狗,都可以逼得他绕道而走。这是他小时候一次被条野狗咬伤的后遗症。
“算了,拼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具有可行性的办法,这个办法只在他眼前一晃,然后只见一条人影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在那条大狗和他本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响起了剪刀“咔嚓”的清脆声音。
束缚在大狗身上的枷锁随之不复存在了。
天平愣愣地看着同样呆呆的大狗,猛然醒悟过来,一个激灵,惨叫着向来路逃去。
“关于这场特训还有几个限制,第一,天平你不能攻击大灰,大灰就是这条大狗的名字。
第二,天平你不能跑出这个旧厂的范围。
第三,天平,你不能跑到大灰追不到的地方。”孙火的声音忽然远远地传来,这话说的不早不晚,令他萌生一种把阿火吊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只是从身后传来的粗重呼吸令他急忙把心神放到了眼前,贯注了全身大部分力的双腿高频率地运作起来。而大灰则伸出舌头吐着粗气,牢牢地咬着前面这个敢于在自己的领地挑战自己尊严人类的背影,不要命地狂追,跟在了天平的屁股后面。
竭尽全力的跑。
和愤怒到极点的追。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一个清晨,一间废弃的厂房里,开始了环绕的晨跑。
如果,忽略当事人以及当事狗的感受,这的确称得上比较诗意。
天平快跑,跑过废弃的荒野,跑过泥渍遍步的废楼,跑过沾满露珠的清晨。
跑呵,跑呵,身后的大狗就快扑上来了。
史天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故事里个叫作大角的少年,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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