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炎道尊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连一丝机会都不给她,就想要直接下杀手。
在阮家祠堂中,她一共只得了两件算得上是宝物的东西,一个是扳指,一个便是令牌。其中扳指不仅是空间法宝,又能隐藏气息,再者阵灵也还藏身其中,她总不能拿出扳指来。
故而无奈之下便只能将令牌交出换得一丝喘息的生机。
虽说十分肉痛,但是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化神期的临时洞府,再珍贵也比不上命贵,而且等她修炼到家了,也不一定不能再次收回。
阮姻缓缓的捏紧的拳头,脸上笑容不变,一双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也完成了两湾月牙,表现出一副喜乐的模样。
反正就是没有一丝不乐意便是了。
炎道尊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没有看出她的不甘,苍老的手指在令牌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会儿,才问道:“小娃娃,你得到这令牌之时,旁边可还有什么地图之类的?”
以炎道尊的修为和老练,又怎么会看不出手中这令牌便是某个洞府的府门钥匙,虽然与想象中的物件有些差距,但是说不得那物件就藏在这洞府之中。
毕竟若是贸然将那般威力巨大的物品藏在阮家祠堂中,也太过醒目了。而只留下线索,物件另有藏身之所,那也是有可能的。
炎道尊心中思虑甚多,却听见阮姻说:“晚辈并未发现有什么地图,甚至就连这令牌,原先也并不是这个模样的。”
阮姻将令牌是由灵位变化而来的过程细细说了,甚至连灵牌上并未雕刻任何东西的信息也说了出来,十分的详细。
说谎便是要这样,十分的话中,要七分真三分假那才是最好的谎言。令牌确实是由灵位变化而来,她确实也没有找到什么地图。
阮姻所说的话中,唯一缺漏的,便是阵灵的存在。而恰恰是这一点,却是最为重要的。只因为,这令牌所对应的洞府位置,便是阵灵告诉她的。
不过少了一环,整个事情的真相便全变了。
“哦,是吗?”炎道尊显然并不十分相信阮姻的话,眯着眼睛自己打量着她。阮姻愣愣的与他对视了片刻后,便装作羞怯的模样低下了头。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眼中的寒光。
“前,前辈,修仙选拔快要开始了,前辈可否送晚辈一程。”阮姻细声说道。虽然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她进入“祠堂”到现在,一共也不过两刻钟时间,此时赶过去,必然是可以赶上修仙选拔的。
这个老匹夫,欺负她此时实力低微,夺去令牌。等到她修为恢复之日,定要他好看!
阮姻暗自咬牙,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再加上有面纱的遮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炎道尊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丝毫破绽,又听见“修仙选拔”的威胁,故而即便心中不愿,却还是开口道:“也罢,看在小娃娃上贡的物品有些趣味的份上,老夫便送你一程。”
阮姻心中一喜,连忙抬头感激的道谢:“多谢前辈!”
“不必谢老夫。”炎道尊却是凉凉的说道。
他将令牌随手塞进衣袖中,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然后才又说:“你与你怀中的小猫闭上眼睛,老夫送你一程。”
听得此言,阮姻连忙闭上眼睛,同时还不忘用手指将怀中一边发抖一边炸毛的魔化虎的眼睛盖住。
她倒也不担心炎道尊出尔反尔,让她闭上眼睛是为了杀她。像炎道尊这样修为的人,想要杀了她,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根本不用这样的小伎俩。
果然,在听到几声极轻微的细语之后,便只能感觉到身体被一阵狂风包裹住了。这狂风中还夹杂着一丝炙热,正是炎道尊之前将她传送来祠堂时的手段。
在心中细数了几个数,又感受到随风摆动的身体已经停下,周围的狂风也渐渐消逝,阮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黑压压的人群,摩肩接踵,根本看不清尽头,再抬头一看,《道法自然》四个狂草大字所制的匾额高悬与头顶,在金色的“阳光”光辉下,熠熠生辉。
正是阮家“正堂”!
且不说这边阮姻心中的激动心情,此时重新变得空旷寂静的阮家祠堂中,炎道尊独自一人站立与其中,他的正对面便是阮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炎道尊修道多年,阮姻的那些小心思面对他,根本无处可逃。但是他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