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似乎没有尽头,在无路的地方寻找路。横渡大河,强上高山,最后把群山都甩在了脑后。
这山里的天气瞬息万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阵风来就变的大雨倾盆,众人排成一溜站在悬崖下。见哈娜受不了这冷风侵袭,双手紧抱着瑟瑟发抖。赵忆丛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温和的说道:“靠我近一点,这样会暖和些。”哈娜靠在他身上怔怔的望着烟雨笼罩的群山出神,赵忆丛道:“这次真是难为你了,想家了吧。”
听见家这个字,哈娜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我想妈妈了,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十三年来我都没有离开她这么长时间。”想了想又道:“这时族里应该开始过祭谷节了,可惜今年看不到了,要是能等我回去再过就好了。”赵忆丛拍拍她的头道:“小家伙这么贪婪,时间还能为你而停止不成。”
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哈娜没好气儿的说:“不许打我的脑袋,也不许和我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呀!”赵忆丛呵呵一笑没理她,怅然道:“每当这样的雨天,我的心情就会很差,因为我总是会想起一些人。”哈娜看了他一眼:“是你的老情人吧?先不要想她了,还是怜惜一下张姐姐吧。她一个人坐着好孤单呢!”
见张蕴离群独坐手托香腮好象若有所思,不时有雨水被风卷进来打在身上却恍若不觉。拍拍哈娜的头道:“那我过去了。”哈娜愤怒的喊:“别碰我的头,没听见吗?”
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下,见她没反应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快紧挨上了才停住。张蕴看了他一眼,向外挪了挪。雨丝绵密编制成一道雨幕,洗刷着这个世界。水珠儿沿着崖边不住的低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张蕴开口道:“山中的雨好美呀,远离喧嚣,一片宁静。难怪李义山怀念的说: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种风景不是谁都能体会的,要有一颗淡泊的心才行。”赵忆丛道:“总有一天繁华落尽,生活如同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被风卷走,带走我们最后一丝眷恋,那时我们就能体会它了。”
张蕴侧过头,仔细的打量了他半晌道:“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么?我是在想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看着远山渐渐消逝在白色的雨雾中,赵忆丛苦笑道:“我也一直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了请告诉我。”
回过头去,张蕴有些伤感:“我也不知道,你就像眼前这雨雾笼罩的山峰,没有人能看的真切,你的一言一行都隐于雨雾中,让人猜不透其中的含义。秋姑娘只不过是脸上带了面具,而你却在心上戴了面具。你不但能欺骗别人还能欺骗你自己,就像你以为你是个无情的人,可是你却无法做出无情的事一样。虽然你总在强迫自己变的冷酷,可是一个人的性格早已经注定了,谁也无法抹去它留下的痕迹。”
赵忆丛道:“你是因为我救你,所以才认为我并不是个无情的人吧,你要知道既然我连心都能伪装还有什么不能伪装呢?也许我只是为了结交你父亲而已。”张蕴道:“就像你劝王建时说的,将来怎样要以你现在活着为前提。如果你死了,就算我父亲再感激你有什么用。”
赵忆丛道:“你证明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我是为你而来喜欢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肯嫁给我吗?”张蕴道:“为什么不可以呢?一个女人总是要嫁人的,而你各方面条件都是不错的,起码比李天佑强很多。”
赵忆丛笑道:“这么说不觉间我都成为官小姐理想中的对象了,不知道还有多少鲜花想**这堆狗屎呢?”张蕴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粗鲁。”
不过一句话而已,怎么这么大反应,简直比骂她还难受呢,这就是女人呢?赵忆丛无奈地说道:“我行伍出身又不会作诗考状元,你让我和他们一样不是难为我吗?”张蕴点点头说道:“你这么说我才想到确实是这样,这我还真的考虑一下了。不过人无完人,我不计较那么多,先住在光州再说,就这么决定了。”
赵忆丛紧张的问:“你是要嫁给我吗?”张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嫁人需要计较很多,不过住在那里就不用计较这么多了。”赵忆丛道:“李天佑那么讨厌吗?让你连家都不敢回,其实现在你爹也未必强迫你嫁他了。”
看着赵忆丛神色间的变化,张蕴把头转了过去,不耐烦的说:“我曾经说过者这与李天佑的好坏无关,就算爹爹把这门婚事退了,郑注的儿子还等着呢。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棋子任人摆布,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女人怎么了,为什么就得听从丈夫的话,到最后还要听儿子的话,真是岂有此理。”顿了一下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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