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二十六的老姑娘了),长得也不是十分的标青,卖力气也没力气,卖艺术也没艺术,现在有账房先生的工作,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第二日她便起了个大早,把头发简单的盘好,再换身一身简单利落的衣衫,对楚丫说:“带我到账房吧,我今天起要上工了。”
楚丫昨晚便听她念了一宿,知道温暖念过书她十分的羡慕和崇拜,在这个年代,贫穷家的女子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书写的,名门闺秀自然是有西席先生教导,可也只是识字念诗,读读古文,明白妇道。有佼佼者能以诗文传世,但也仅限于诗文,算账这些东西,是一般不学的。也因为如此,账房先生的职位,一向是男儿担当。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惯例,现在温暖竟然能当上账房先生,楚丫崇拜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现任的账房先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倔老头叫楼先生,脾气很怪,加上在楚家做了三代的账房,气焰甚高。昨晚楚帆跟他说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来接任他的职位,他心里就不大痛快了,但是对于楚帆的任务他还是不敢违抗。
账房在正院的右侧直入,通过一条回廊便可以看到一家雅致的房间,暗红的朱漆木门虚掩着,楚丫在门口恭敬地喊了一声:“楼先生在吗?”
一名小厮走了出来,温暖瞧他大约十六七的样子,一身土灰色的衣服,脚上穿了一双新布鞋,长得是眉清目秀,一副伶俐相,他对温暖说:“这位就是温姑娘吧?小人叫唐骑,是账房的小厮,请跟小人进来吧,楼先生在等候了。”
温暖道了谢,“有劳了。”小厮微微一笑,转身走在了前面,温暖跟着他迈腿进了账房,账房是的面积约莫在五十平米左右,左边放着一排木架,上面有些账本。正中央有一张梨花木办公桌,文房四宝齐全,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人,他双目有神,嘴角微微上斜,温暖研读过心理学,懂得分辨一个人的微表情和身体语言,她知道这位想必就是楼先生,这里的账房,他这个表情代表了他十分不屑自己,温暖上前行礼:“见过楼先生!”
来古代学的最好的就是觉得自己有礼貌了,见到人也要打招呼,还要作揖行礼,她深刻的感受到华夏大国果真是礼仪之邦
。
楼先生眉毛也不抬,只淡淡应道:“嗯!”他这句“嗯”像是从鼻子里应出来一样,带着浓浓的鼻音。温暖也不介意,上前问道:“请问先生,今天我第一天上工,需要做些什么?”
楼先生依旧没有回头,只对唐骑说:“把上个月的帐给她算一算。吃饭前要给我。”
唐骑走到木架前取出一本账本,然后交给温暖,微笑着说:“温姑娘,那边有桌子和椅子,算盘也放在了桌面上,请姑娘到那边算吧。”
温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木架后面果然有一张小桌子和椅子,上面除了一个漆黑的算盘之外就什么都没有。温暖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楚丫也连忙跟了过去。温暖瞧了瞧算盘,打开账本开了看,然后推开算盘对楚丫说:“拿开吧,别妨碍我了。”
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住了,算账不要算盘,那用什么算?楚丫甚至看到楼先生嘴角讽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