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路阳回了一次京城。她心中思虑的人已经放下,但是对于舒雅,到底还是不太放心的。加上她想亲自为可人置办嫁妆,八月份便是她和唐韦德的婚礼,她希望可人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这一次落尘陪着回来。两人踏入京城,心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落尘牵着路阳的手,“去吧。”夕阳的余光把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沿着依旧喧闹的大街一直往市中心走去。京城还在一片平安中,虽然朝中局势紧张,但是谁也察觉国家有什么异样。做买卖的依旧吆喝着,小贩偶尔缺斤少两,买猪肉的还是一脸横肉。市民依旧怨声载道,但是却过着安稳的日子。每一个民族每一个朝代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候,尽管都想过太平盛世的日子,但是身处太平盛世的时候却还是喋喋不休。路阳觉得这种氛围很熟悉,她甚至觉得这样就是一种幸福,一种平凡的幸福。他们没有住客栈,而是住了落尘以前的小院。那个把闹市中心布置成山中洞穴的小院。院子没有人打理,已经落下了满园的尘埃,落尘刚想施法,路阳却笑道:“动手吧,我擦东西你扫地,平凡夫妻的生活就该这样。”落尘闻言,只需顷刻便已经挽起衣袖,拿起一把破旧的扫帚冲路阳眨眼道:“好,那娘子辛苦了。”路阳笑了,“卖口乖,一会你做饭。”说起做饭,又想起那段御书房用膳的日子,神情有一丝恍惚。“没问题!”落尘爽快地应道,他察觉路阳有一丝异样,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打算给可人置办什么嫁妆?”路阳想了一下,“金银过于俗气,但是嫁娶本来就俗气,大俗即是雅,所以金银是少不了的。婚礼最初打算在震山县举行,但是最后还是要看唐家姐弟决定。我觉得唐韦德到底是盐帮的老大,他成亲应该大张旗鼓在鲁东城举行才是。毕竟盐帮的根在鲁东,娶妻理当是在自己的家乡办酒席的。”当然,路阳知道他们说在震山县办酒席,是为了迁就她。他们不说,便当真以为她是个傻子,看不穿他们的用心良苦。他们是怕她一旦离开震山县,一颗本身安定了的心会有所浮动。但是她知道她到底尘缘未了,京城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她就算要淡出他们的生活,也需要回来一一把帐算清。落尘听到她如是说,心里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种悲怜的感觉来,不是因为不相信,也不是因为不能接受她要见他,只是觉得未来是充满变数的,他拥有神力却无法把握任何事情,倒要这些凡人来迁就他们。、
路阳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不适宜说什么话,若说对寒歌已经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能说已经认清楚了前面的去向,知道无论心中在想什么,那人已经是不可触及。
就如面前放置着一箱金银珠宝,但是箱子里通了电,你只需一伸手接触到箱子或者是里面的宝贝,都会触电身亡。原来,钱财和爱情虽然对人来说是十分重要,但是相比起生命,还是微不足道的。有这样的认知,她更加感动落尘为她做出的牺牲,其实她曾经埋怨过他,为何要做得这么好?让她欠下他这么多债,她要用多久才能还得清?但是如今细想,如此幸运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埋怨?即便用余下的时间慢慢弥补给他,她还是有赚的。
念及此,她放下手中抹布,上前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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