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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厨房做饭,如意回到屋子,小脸紧绷,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严清歌笑着捏捏她脸蛋:“我的小如意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厨房谁给你气受了。”
如意忽然跪了下来,难过道:“小姐,如意不爱说闲话,可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海姨娘刚走,又来了两个美妾,若是她们两个也跟海姨娘一样,前狼后虎,小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海姨娘给严清歌下药的事儿,着实吓到了如意。现在严清歌吃的穿的,她都要亲自检查试过,才肯近严清歌身。她不知道莺儿和柳儿来历,只见她俩妩媚入骨,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姑娘,手段想必比海姨娘还厉害,又害怕又担忧。
严清歌扑哧一笑,道:“好如意,你快起来,这两个美人儿,是咱们自己的人。”
“自己人?”如意抹了把眼泪,不解的问道。
“她俩的身楔在我手中,敢动一动,我就能捏死她们。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要往外说。父亲小妾的身楔在女儿手中,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严清歌悠悠道。
如意破涕为笑,拍着手:“大小姐,可真是吓死如意了。”
“别怕,我心里有本帐呢。如意,我问你,你想不想识字啊?”严清歌忽然问道。
重生前她嫁到信国公府,如意要帮她管家,时间久了,粗略识得几个大字,算账是一把能手。这辈子,她决定现在就教如意读书。
如意惊喜的看着严清歌:“小姐,我也能识字么?”
“你是我严清歌的人,如何不能识字。”严清歌抿唇一笑。这个好丫头上辈子跟她吃了一辈子的苦头,这辈子该翻身了。
一晚上,如意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嘴角带着两朵小酒窝,显然是欢喜极了。她嘴巴严实,没把这件事跟旁人说,只是服侍严清歌的时候,更加尽心。
晚上严清歌斜倚在榻上看书,她急急的过来,加了两盏灯,把灯芯捻的明亮:“大小姐仔细眼睛,不如放着白天再看也不迟,夜里就早点睡吧。”
一主一仆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面发出一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在静夜里轻轻飘荡,是北方没有的婉绵小调,好听极了。
严家没养戏子,这丝竹是谁弹奏的,可想而知,严松年往后倒是有艳福了。严清歌抿唇笑了笑:“听听,这下可不安生了,我想睡也睡不了,就让我再看会儿吧。”
夜里,严清歌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但第二天一早,她仍是早早起床。收拾打扮后,吃过一顿精细的茶饭,又看了一会儿子书,天光大放了,才从软椅上起身,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
窗外,黄莺儿的清脆鸣叫一声胜过一声,天色尚青,就在春光里婉转啼呖,心情好的人听了觉得欢快,心情不好的,只会觉得聒噪。
她桌上有一对妆匣,一大一小,大的是三层填翠香木盒,里面隔出来大格小格,放着她常用的首饰,掀开来,盖子里面还镶嵌了一面明晃晃的铜镜。
另一个是镂空四时花草纹的扁平八宝铜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套着放香粉、胭脂的小盒子。
打开大的妆匣,严清歌细嫩的小手抚过里面的首饰,只见里头金玉珠宝琳琅满目,样样都是好东西。
“小姐,你是想换了首饰戴么?”如意赶紧上前服侍。
一大早,严清歌就让人给她换上庄重的大衣裳,上身是云雁细锦衣,下身系了烟纹碧罗裙,还搭了件晕春锦掐纱薄斗篷,头发虽是平常梳的垂髻,但搭配的首饰用了一套沉甸甸的垂莲金器,怎么看都是见客的样子。现在想来是觉得不舒服,想换上轻便的了。
严清歌潋滟一笑:“不是,你也来帮我挑挑,看给父亲那对儿新宠,送什么见面礼好。”
如意这才恍然大悟。
昨夜严松年院子里传来萧笛声声,间或琴瑟合鸣,一直闹到后半夜才罢休,可见严松年是极为满意那对双胞胎美妾的。今天见面,身为大小姐的严清歌,送上见面礼,为人之常情。
严清歌屋里的首饰,都是贵重的货色,剩下几件不值钱的银器,也都是小女孩儿才戴的。小件儿的不合适,大件儿的送出去如意又不乐意,挑来捡去,眼睛都花了。看着如意这模样,严清歌忍不住笑起来。
“我的好如意,我来给你出个法子,就这两件,如何?”
说着,严清歌打开匣子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对儿耳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