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夜马不停蹄的从东北赶回来,就只为了看她一眼,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可还好。
肃王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放下了,可如今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没放下,“不要想了,答应我,哪怕只有片刻不要想就好,你真的太累了……承担的太多了……”
瑞晗心下觉得不妥,侧头看不知何时敏儿已经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瑞晗终于恢复了些正常思维,“你不会是偷偷跑回来的吧?快回去,要是让皇上知道,你就是死罪知道吗?我已经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玄鸟,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放心吧!”肃王按住瑞晗颤抖的双肩,声音柔和的安慰道,“是皇兄让我回来,他已经恢复了我的爵位,一切都过去了,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是好消息……”瑞晗勉强的笑了笑,转瞬间,她的目光又暗淡下来,“可惜玄鸟再也得不到你的宠爱了,他之前总是吵着要我给他找个爹,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可他却再也看不见了……”
哀伤过度的宣宗,几日之内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再也无力为他这个还没过继过来的儿子操办丧事。
反倒是刚刚面临丧子之痛的肃王表现得格外坚强,亲自主持了整个丧事的置办。临到出丧前那天,肃王再一次来带瑞晗所住的房间。除去刚刚回来那一晚,他已经有好几人没见到瑞晗了。
推开门,眼前依旧是收拾得温馨而整洁的屋子,就连屋里的消瘦的瑞晗也依旧穿着那件玄鸟刚出生时候,自己送给她的旧衣裳。
这一切都还是五日前的样子,只是不知不觉的,却有什么似乎都改变了。瑞晗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有时候,依旧会呆呆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王爷!”见肃王推门进来,敏儿连忙走了过来,“你和夫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夫人刚刚念叨这几日怎么不见王爷来,话音刚落,王爷就来了。”
“瑞晗……”肃王冲敏儿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到瑞晗身边。
他轻轻的呼唤着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握住瑞晗的手,有些心疼的皱了眉,语气中也有了些责怪的意味,“这些日子忙得都没有顾得上来看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切可都还好?敏儿说你已经开始吃东西了,这样才对,我们还年轻,未来还可以……”
“还好,”瑞晗清清静静的略一颔首,打断了肃王的话。不去回避肃王的亲昵举动,猛然仰起头,一双眸子里晴光潋滟,似乎是无心的问道,“影十七现在可好?明让没有难为他吧?”
“我还以为你在屋子里真的不过问窗外事情,没想到你消息倒是灵通。”肃王说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宫中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影十七被抓起来的事情……”
“我不过也是猜的。”瑞晗挣脱肃王的手,站起身,轻描淡写的说,“明让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很清楚。当时玄鸟故去的时候,只有我和影十七两个人在场。我是玄鸟的生母,就算明让想要在我身上做什么文章,他也下不了手。影十七就不同了,明让毕竟是王爷的亲舅舅,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王爷可以出面,让明让留住影十七的性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肃王收起刚才还满脸的笑容,生硬的说道,“皇兄起初很是震怒,才派人将影十七抓进大牢中。如今皇兄怒气已消,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和十七他无关,明日他还要陪我一起操办玄鸟的葬礼……”
“那就好,这件事上本来最无辜的就是十七,如今他没事了,我也能心安写了。”瑞晗听了肃王的解释,也干脆的答道,她不相信,明让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影十七,毕竟对于一品红的事情,影十七也是知道的。
转过身,迎着肃王关切的目光,瑞晗清淡的说,“王爷还是回去忙吧,我也累了,想来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
无辜。这两字的语调不阴不阳,又被瑞晗刻意强调了几分,听到肃王耳里着实有些刺人,他忍不住怒气有些上升,“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舅父是想要将十七置于死地?你未免有些过分了,舅父就算做过很多不对的事情,但玄鸟是我唯一的血脉,舅父很是疼他……”
没等肃王说完,瑞晗冷冷的顶了一句,“王爷在东北这么久,到底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