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信天游、秦腔神马的,唐风分不清楚,但是唐风十分喜爱听陕西老农的吼声,一个人面对着无边旷野,面对着沟沟壑壑的大山,脚踩着窑洞,挥动着长鞭,在广袤的天地间吼出自己的寂寞。
只是这里是西安省城,纯正的民歌稍稍有些变味,但是依然震撼人心。
夏火一只手被唐风握着,另一只手插在自己的风衣里,她倾听了一下,道:“挺好听的。”
唐风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有好听的,还有好吃的呢。”
顺着那声音,没走多久,两个人便转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路上,道路不算太宽,而且是用那种生着青苔的石头铺垫而成,在街的两旁,聚集着一团一团的人。
夏火微微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在外面看来高楼林立的街道,原来还隐藏着如此破旧的街坊。
街道虽然破旧,但是热闹非凡。
一个个简易的灯泡下,聚集着一笼笼的人,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的聚在一团拉着胡琴,敲着梆子,扯着嗓子大吼,有的笼着衣袖、守着茶壶聊天,更多的则是坐在桌子旁享受着美食,那热腾腾的羊肉泡馍一端上桌,香气四溢,热气腾飞,飞起的热气就把那白炽灯泡笼罩,显现出朦朦胧胧的美。
夏火几乎走进小巷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唐风侧头看向夏火,夏火也侧着头,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几名男生挎着背包路过,看来是大学里的学生,四人见到夏火那笑容,不觉有些痴迷了。
唐风则带着夏火走进了一家比较大一点的泡馍店,夏火伤势还没完全好,不能吃太多羊肉,她便要了其他的一些小吃。
热气笼罩中,似乎这个冬天都变得美妙温暖起来。
唐风和夏火都很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但是很显然,平静的生活并不属于他们,夏火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如果丢掉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那就再也追寻不到所谓的幸福。
当唐风和夏火回到宾馆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唐风喝了一些酒,不是啤酒,而是那种陕西黄土高坡特有的高粱酒。
回来的路上,夏火几乎是拖着唐风的,这令夏火很是郁闷,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竟然每次喝上几杯白酒便醉的不醒人事。
回到旅馆的房间,夏火先是拖着唐风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把他鞋子和外套拔掉后,夏火胡乱的给唐风抹了抹脸,便用被子把他裹起来了。
刚想出门,唐风迷迷糊糊的说道:“好渴,水!”
夏火无奈,端起水杯给唐风喂了几口水,可是唐风刚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迷迷糊糊的说道:“这明明是二锅头,我要喝水。”
夏火气笑,扳着唐风的嘴巴,把水给灌进了他的嘴里。
想了想,夏火无奈,便从柜子里掏出一些被褥,铺在地板上,自己睡在了地上。
整个城市渐渐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夏火躺在地铺上,心情有些纷乱,她知道,自己快到了离开广济堂、离开唐风的时候了,因为远方,还有自己的战友在等待,有自己的责任在等待。
唐风的右手从床上垂了下来,同时还有那深沉的呼吸声。
借着昏暗的月光,夏火又一次见到了那颗黑色的药王鼎印记,夏火心下终于明白,怪不得唐风的武技进步速度如此之快,而且此刻听那悠长的呼吸声,很显然,他的内力已强过自己。
夏火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摸了一摸那掌心处的药王鼎印记。
突然,一个黑影就从床上掉了下来,接着一个棉被就将夏火整个的包裹住了。
夏火一惊,方才明白是唐风这家伙在搞鬼,她气笑道:“你搞什么?你不是喝醉了吗?”
黑暗中,唐风就搂着夏火的身体,他笑道:“本来是喝醉的,可是你刚才一摸我,就把我给摸醒了。”
夏火道:“谁摸你了?”
唐风却是认真的说道:“不是你拉着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拽下来的吗?”
夏火一把掀开棉被,道:“既然你醒酒了,那我便回我自己的房间吧。”
唐风却是嘿嘿笑道:“美人,既然留下来了,你还能走得了吗?”
夏火抱起枕头砸了唐风一下,道:“德性。”
唐风只是傻笑。
夏火理了理头发,站起身来,说道:“不许再闹了啊,否则我真的会走的。”
说着,她上了床,让唐风睡在了地铺上。
唐风扔给夏火一条被子,然而二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睡去了,只是床上与床下之间,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