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红信石,看来,她还是得趁白容他们不在的时候,去山间找些来。
可怜,要找这些保命之物还需偷偷摸摸。
只是,为了他们的性命,她宁愿这样偷偷摸摸。因为她,他们已经负劳许多了。
“呼--”长长得吁了口气,她继续向着西口走去,夕阳一点点下沉,渐渐消退了白日里耀眼的光亮和温度,仿佛都能看清它金色的轮廓.
走了一段路,弯进村子西坡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家村的村长水伯坐在西坡的一株大树下。那株树四五人合拢也抱不过,树下是一张村民用几块大石头垒成的简易的石椅。村长便坐在石椅上,手上架着杆烟,佝偻着腰背,侧着头不知道和谁在说话。
他脸上的神色表现出来的是少见的愉悦兴奋,自打村长的妻子年前去世之后,就再也未见过他有如此轻松欢愉的情绪了,只有在一个月前他的儿媳妇又为他生下一对龙凤胎的孙女孙儿时,他才有如今这般的喜色。倒不知如今是谁能让他比自己抱了大胖孙子时更让他感到开心?
村长一边聊天,一边抽着水烟,烟管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雀跃的声音仿佛他此刻的心情。
和村长聊天的人坐在里侧,被村长遮住了身形看不到模样。
若馨边暗自琢磨着边朝村长的方向走去。她方才走近几步,便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
“如此说来,白氏一族的历史可不一般了?”低沉的声音带些恰到好处的沙哑,听在耳中,像是黑暗中一把拂尘拂过心头,让人酥酥麻麻。而他话语中虽然带着兴味,却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可见其人性情沉稳。
“那是。”村长与那外来的陌生男人相谈甚欢。若馨并未放低了脚步声,只是如今村长正说到兴头上,自然也未察觉有人走近。
村长将头贴近那男子耳畔,略放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们这村子的人本不姓白。”
话音不大,却正好让若馨听入耳中。
若馨脚步一顿,喉中轻咳一声,随之出声唤道:“水伯。”
“嗯?”村长立刻停止了谈话,扭过上半身来,望见来人是若馨,竟是马上站了起来,神态很是恭敬地唤了声,“先生。”
若馨点点头,又微笑着说道:“水伯,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勇山媳妇都把晚饭做好了,勇山这会带着胖虎子又在到处找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向方才和村长聊天的那名男子。只见那名男子漫不经心地坐在被村里人权当做座椅的石头上,背靠着那棵树,半眯的丹凤眸也正将焦点集中在她的身上。
看不出男子真实的年纪,但看他眉眼间的神态,不若年轻小伙子的青涩浮燥,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深沉感,约莫已过而立之年。面目如画清雅,轻勾的薄唇带着一丝看不清意味的笑意。微挑的眉角隐有些勾魂,却能在眼底深处发觉一股煞气。一头黑如上等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俊雅的容貌,颀长的身骨着一身锦衣,自有几分贵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那男子也自下而上地打量着若馨,如电的双眸触上若馨带着审视的目光时,嘴角的笑意更深,面色依旧波澜不惊。
对一个初见面的陌生女子,这样的目光未免太过放肆,但若馨也非拘泥之人,没有放在心上,有礼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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