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性情较为活泼,与村中男子一同习武,加之她又生得美貌,因此颇得村中同龄少年的倾慕。
两年后,在两人十五岁时,清音父母双亡,二人相依为命,却在六年多前,因为一名男子,姐妹俩反目成仇。按白茹雪的话就是白清音恨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白井初选择了素月,便欲对二人施以毒手,白井初为了保护素月身重剧毒,生命垂危,便连当时若馨的母亲也未能治好他,素月悲愤之下,带着白井初离开了白家村。
事情发生在若馨刚回到白家村之时,因此这事的前因发展她也是从白茹雪口中得知。只是听来,白茹雪自小便与那素月关系颇好,在描述中也不免带上了自己的感情,对白清音多有贬讽,再加上事情发生当初白茹雪也不过十一,心志也尚未成熟,因此此事真实的成分,怕还有待查证。
白清音在白家村几乎是个透明的存在,自六年前事情发生后,她便几乎足不出户。白家村的人虽然不再提起那事,但见到她心中依旧有芥蒂,对她也就不理不睬,能避则避。小孩们也常常被家人私下戒告说不能像白清音那般心思狠毒,不念手足之情。
白清音容貌清丽,比之同龄女子尤胜几分,但如今她已年过二十六,村中男子声称宁愿单身一辈子也绝不娶心狠歹毒的女人。白清音不反不驳,只是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从不与人交往。
或许其中与若馨的关系尚还好些。若馨不怕村民说闲话,也没有什么人敢说她闲话,只是她虽然身份特殊,却也不能强迫村民去疏远或亲近某人。对于若馨平日里的关怀,白清音心中感谢,只是她也从来不接受若馨的接济,好在她手巧,绣功精妙,平日里她便在家中绣些绣品,月逢初一,若馨便替她将这些绣品拿去城中的绣楼卖些钱,为她换些日常生活的用品。
二人关系虽比常人好上许多,然白清音对于六年前的事绝口不提。因此她虽有心想帮清音,却也无从着手。
若馨静默许久,问道:“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他们?”白茹雪偏头,道:“是说素月姐和井初哥吗?我没见到井初哥,只有见到素月姐。”
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在清和坊。素月姐在清和坊中跳舞,井初哥如今虽然还活着,却是痴痴傻傻的,只能靠素月姐挣钱养家了。素月姐去年便回来了,怕还会有人伤害井初哥,不敢回白家村,幸好清和坊的老板好心收留,这才让素月姐有口饭吃。”
若馨乌眸一眯,将白茹雪的话在脑中过滤,又问道,“你在那出手,教训的便是欺负素月的人么?”
“是啊。”白茹雪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那些该死的男人,把素月姐都气哭了。”
“那些男人动手了吗?”
“动手?”白茹雪瞪大一双美眸,“动手的话那还了得,我不剁了他们一双猪蹄子。他们言语轻薄素月姐,哼,还以为她是那些青楼里的妓女么?”
若馨笑笑,却没有再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跳跃的烛火。
听闻那素月身手也了得,当初村中的男子也没有几人能打得过她,她怎么可能会任人欺辱?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可能随便就落泪?
更何况,那清和坊虽不同与妓馆,但毕竟是处于烟花柳巷中,歌舞女被人轻薄之事虽少但绝非没有,她在里面干了一年,对于那种事的应对之策怎么可能还那般生涩?
当初素月家逢巨变,再无家人的她没有一些本事如何带着神智不清的白井初一起生活了五年?
此女城府极深,只怕她这次回来是别有目的。说不定让白茹雪碰上,也是故意安排好的。
恐怕她明日进城时,还得去探探。
清和坊是吧......
若馨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