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一次,怎么了?”
“皇上啊——”右相楚亦桓赶紧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如风中的蜡烛一般,“当初小女被六爷送了玉佩之后,便也在家里安心的养病,可是羽王妃她……她恶意诋毁我家小女的名声,硬说她腹中的孩子是皇甫世子的,结果此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小女脾气烈,硬要找羽王妃讨个说法,哪想她去了叶城便……便一去不回了啊!”
说到这里,楚亦桓涕泗横流,若不是碍于场合,怕是他都会捶胸顿足,当场大哭了。
众人见着这平日沉着稳重的右相哭成这副德行,倒有些不忍,矛头也都指向了那个可能是凶手的云诗诗了。
右相这么一说,让那些本来想为他讨回公道的王爷党们也都沉寂了,小太监无足轻重,死了也便死了,可是楚霏儿不同,她是右相之女身份尊贵,即便云诗诗是王妃也若是杀了她,怕也难辞其咎啊!
云诗诗坐在秦羽陌的怀里,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了。她看着这左右相,倒要看看他们还想掀起什么风浪。
细长凤目微阖,秦羽陌也不动声色,只是那如曼珠沙华般妖异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若是有心人仔细的观察的话,会发现这笑意下潜藏着嗜血般的冷然,就像是玉面罗刹一般,越是看着无害,便越是能要人的命。
夫妻二人都不曾说话,他们越是这般倒越是让这左右相没有底气,他们纷纷看着秦然,想要让他定夺,但秦然毕竟害怕秦羽陌的手腕,若是一不小心开罪了他,这……
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凝起来,双方都不曾说话,而其他的官员自然更是没有插嘴的权利,难道这事儿就这么搁着,这些太诡异了吧。
时间渐渐流逝,就在众人以为要溺死在这恐惧的气氛之中时,秦冉冉突然站起,纤纤玉指怒指云诗诗,苛责道:“嫂嫂,你、你不会真的将霏儿姐姐杀了吧?”
一语出,全场皆惊!
这灵梦公主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她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如今她这么直言不讳,皇上若是再置之不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秦然想着要如此措辞的时候,右相楚亦桓突然匍匐在地,大声哀嚎:“皇上啊,臣虽不及左相是三朝元老,辅佐帝王功不可没,但臣为西羽也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小女蒙冤,皇上莫非要置之不理吗?”
“皇上,霏儿那丫头,精灵鬼怪很是讨喜,如今发生这等悲剧着实让人心痛!”左相也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脸上尽是悲痛,“恳请皇上,看在老臣辅佐过三位帝王的份上,就帮霏儿那丫头还一个公道吧!”
左右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在坐的各将军以及太师、太傅等皇帝党也都起身在大殿跪了一地,要求皇上为楚霏儿和那两个冤死的小太监主持公道。
秦然见这大殿上跪着的一地官员,状似为难的看着云诗诗开口:“羽王妃,你看……”
没有叫弟妹,反而换成了羽王妃,其中意思明了,就是要她云诗诗给一个交代,一旦她哑口无言,便毫不留情的治了她的罪。
若是之前云诗诗还想当一个哑巴,借用秦羽陌的威严蒙混过关,那此时地上那黑压压一片的官员,和秦然的质问,她是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了。
秦羽陌看着云诗诗面无表情,便要开口以他的权势压住这一群吃饱了撑着的官员,哪想云诗诗突然出手压在了他的肩上,绯红的大眼里亮晶晶的,粉嫩的小嘴也略略弯着,看来是已经准备好反击了。
“哎……”云诗诗长长的叹息的一声,随即便懒懒的从秦羽陌的身上起来,朝着大殿走去。她步伐缓慢,移着莲步,一步一步像是走进了众人的心脏上一般,明明是极短的距离,她愣是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才走到。把跪着的那一众官员们憋出了一身的臭汗,直到她站定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云诗诗站着的地方正巧是在左右相的中间,她站定以后左右瞄了瞄,这才摆着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心如死灰道:“皇兄,臣妹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王爷党惊了,皇帝党傻了。秦羽陌依旧一副懒懒的样子,秦冉冉幸灾乐祸,秦月急了,百思罂没有多大的情绪,而秦然一颗心脏则在不停的跳动,那声音连站在大殿中央的云诗诗都听到了。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秦然压住自己那拼命跳动的心脏,故意压低语调:“云诗诗,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是承认了你杀了楚霏儿了。按西羽律例,杀人者当以命相抵,但朕念在你是羽王妃的份上便从轻处理,将你贬为庶民,发配边疆为奴为婢,你可有怨言?”
秦然说完这一段话后,他心里甭提多畅快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终于抓住她的把柄了,虽然她手里有免死金牌,但她若是用了,那下一次便无后顾之忧的将她除之后快;若是她不用那更好,等到她被发配边疆的时候,直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杀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