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内力的一吼,如天边闷雷,瞬间喊得所有人下盘不稳,隐隐有被吓尿的趋势。
皇威不可侵,所有人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楚晟轩快步走了上来,他见云诗诗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赶紧蹲下身子,有些不知所措:“诗诗,是不是很疼?来人,传御医!”
最后几个字,几乎用吼的,可想他是有多怒。老丞相这会儿也清醒了,他先前是太过于愤怒才会打了云诗诗一巴掌,她绝对没有想到云诗诗会这般脆弱,一下子就被他掀翻在地了。
他这会儿很是后悔,原本他是占着理儿的,但如今倒显得他情绪过激,有些演戏了。失去爱女,他心痛如斯,虽然大致经过他都听到别人说了,但她自己的女儿他又怎会不明白,如她那般小肚鸡肠的性子又怎么忍受有人坐的位置比她高?
所以,她去找云诗诗八成是想除掉她,如今她没有害死人家倒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她之所以来质问云诗诗不过是想找一个替罪羊,她女儿总不能白死不是?若是能将云诗诗定罪,他也算是为北漠做了贡献了,毕竟云诗诗已然嫁给了西羽的六王爷,已经不纯洁了。
抱着这一信念,他才带着全家老小来御书房门前长跪的,他就是要将楚晟轩逼出来,让他给他们一个交代。
如今,人是逼出来了,他却干了不该干的事情,犯了这等低级的错误。亏得他被世人称做睿相,现下看来是挫相还差不多。
云诗诗捂着自己的脸,大大的狐眼里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就是没有掉下来。但越是这般,便越显得她楚楚可怜的。就连丞相家的几个儿子看着都微微有些自责了。
“皇上,诗诗好委屈……”说完,那眼中蓄积的泪水便突然破眶而出,在她奶白色的皮肤上滑下一道泪痕。
楚晟轩看着心尖尖都疼了,这般惹人怜爱的女子,那个老东西怎么下的了手!温柔的将云诗诗从地上拉了起来,护在了怀里,又抬手擦了她的泪水,这才怒视着丞相,暴喝:“还不给朕跪下!”
若说他之前的声音是闷雷,那此刻他的声音便是暴雷。震得云诗诗的耳膜都有些疼了,不过为了计划她忍了。瑟瑟的缩在楚晟轩的怀里,她突然想起她答应过秦羽陌不能被别的男人抱的承诺,微微有些发寒,她这不算抱吧?她这充其量只是依靠,对依靠!
因为云诗诗缩在楚晟轩的怀里,所以她那微微纠结的容颜没有人看见,要不然她的苦肉计就立刻被拆穿了。
楚晟轩与秦然不同,秦然在西羽人的眼里不过是个草包皇帝,可以说西羽的国势都是秦羽陌在控制的。但在北漠,楚晟轩便是他们的神,他不但人长得帅气,还拥有一身治国的才气,这还不算,他若是披上盔甲,在战场上也是一个赫赫战神。
是北漠人眼中不可亵渎的存在。放眼北漠,除了镇国公能稍稍牵制住他以外,都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这也是为何丞相他们都掌握证据了,却还是不敢威胁他,只跪在御书房让他为难。
跪地的声音充斥在御书房门前,除了小林子以外,包括那些看热闹的妃子也都跪了下去。一个个的皆吓得颤粟不已,生怕楚晟轩的怒气迁怒到他们身上。
“丞相,你可知罪?”幽寒的语调,就像是冒着寒气的冰块一般。
丞相刘绵海连头都快抵到地上了,他声音发抖,就像是快要被风吹灭的蜡烛一般:“老臣、老臣知罪。”
“既然知罪,来人,丞相不知礼数,冲撞皇后,打二十大板,即刻行刑!”又看着他身后的那一群人冷道,“丞相一家扰乱宫中秩序,罚其去静音寺吃斋念佛三个月!”
如遭雷劈,简直是如遭雷劈啊!这些个平日都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让他们去吃三个月的斋饭还真是要了他们的命啊!况且,他的五个儿子有三个都喜欢去妓院里嫖,让他们禁欲三个月那真的是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此刻,所有人都有些怨恨起那个死掉的李红儿,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们又何至于这样?还有他们的父亲,不过一个李红儿而已,死了便死了,拉着他们来这里跪了一上午不说,还搞成现在这幅德行,真是丧气!
很快,便有侍卫将老丞相架了起来,往刑房而去,哪想楚晟轩突然喝止道:“就在这里行刑吧,朕要亲自监督!”打了她的女人,他若是不亲眼看着,岂不是太对不起云诗诗了?
刘绵海听完楚晟轩的话,简直心如死灰了。若是到了刑房,他还能以他的身份糖衣加炮弹让自己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可是此番他是完了。他这副身子骨,莫说是二十大板了,十板子都会去了他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