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终于被他的温暖感化了,故而心也放宽了。
自然,这一夜也有失眠的,比如雁枫、君夜白,比如失去女儿的徐庆与萧兰辉。
而,还有一人也未曾睡着,他便是坐在马车的东俪国丞相。不过,唯一又区别的便是他并不是失眠而是观星观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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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泪事件之后,又过了一天,东俪国丞相上官澜月的马车便已经赶到了皇城附近。
虽然这个上官澜月派头很大,但是楚晟轩却没有亲自相迎的意思,他指派了丞相刘绵海去,因为云诗诗说要亲自去会会这个貌似很吊的人,便也自动请命随着丞相去迎接他。
起初,楚晟轩有些不愿,但云诗诗卖萌撒娇,他招架不住便也只好由着她了。
这一天,不知怎么回事,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天气,却在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这雨越下越大,可是上官澜月的马车却还没有到达皇城。
云诗诗坐在马车里,无聊极了,她看着外面的雨越发的心烦起来,在没有网络的古代还真是无聊的紧。突然间,她有些想嘟嘟了,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现在在哪呢。
正想着,突然听到马车外传来了刘绵海的声音,说是人已经来了。
拿起马车里的油纸伞,云诗诗赶紧下了马车撑开伞就随着丞相一起往停驻在门前的马车赶去。
来到马车前,云诗诗并未开口,她身旁的刘绵海见此,便弓了弓身子微微做辑道:“东俪丞相大驾光临北漠,实乃北漠之幸。不过今日这雨实在太大,上官丞相便不必再出来,就在马车里随本官一起先去往皇宫吧,陛下正在太极宫设宴,等着上官丞相的到来呢。”
话已凉,却还是不见车里的人回话,刘绵海身上的衣服都雨打湿了半边,云诗诗的一双鞋子也湿透了。
这人好大的派头啊!云诗诗有些怒了。她一忍再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将伞一扔,就跳上了马车,将车帘一掀就想要开骂,哪想车帘一打开,不仅是云诗诗就连刘绵海也傻了。
只见马车里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这少年长得很是可爱,是个标准的小正太,不过让他们无语的是这正太此时却裹着薄被在马车里呼呼大睡,那鼻子上还冒着泡泡呢。
东俪丞相上官澜月是个正太便算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睡着了。这、这算是哪门子的丞相啊?不会是他们东俪人故意唬她的吧?
拼命的压制住心里的那股子怒气,云诗诗抬起手就想要将他摇醒,只是她还没有靠近他,云诗诗的手腕便突然被一双白到没有血色的手抓住,她一惊,这人好快的速度。她抬头一看,这是一张精致到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美丽的脸。
他的眼睛是银白色的,睫毛很稀薄,却很长,他也长着双眼皮,不过眼窝却比楚晟轩的要深,微微的有些凹陷,却给人一种cosplay的即视感。他的眉虽是剑眉,却并不粗,少了一些男儿方刚之气,多了一丝丝柔情。最吸引云诗诗的是,他眉间那一粒血红的朱砂,在他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下尤其的显眼。
她记得夜莞君眉间也有朱砂,同样的朱砂长在二人身上却凸显出了决然不同的气质。夜莞君是妖娆,而他确实轻柔,好像看着她便能感觉到他的性格很温和,很好说话一般。
“他昨夜看了一晚星星,现下太困,还望诗诗姑娘海涵。”这男子开口说话了,连声音都那般轻柔,好像丝绸撩动面颊一般,只听着便是一种享受。
云诗诗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手,意思明显。
似乎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他赶紧扯开自己的手赔礼道:“我失礼了,还望姑娘莫要在意。”
在马车里弯着腰有些不太舒服,云诗诗索性坐了下来,让门外的丞相直接走,等马车动了,这才看着男子,笑呵呵问:“你是谁啊?”
“我叫叶子琴,是澜月的管家。”叶子琴轻柔开口。
“哇,管家啊,这小子倒是蛮有福分的。”云诗诗赞叹了一声。
微微挑眉,叶子琴问:“诗诗姑娘为何这样说?”
踩着湿鞋有些不舒服,云诗诗又不想当着叶子琴的面使用妖力蒸干,便一边脱鞋一边回答他的话:“因为你看着就像是一个好人。”
见云诗诗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脱鞋,叶子琴赶紧背过身子回避,连云诗诗说的那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他急急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这是……”
摇了摇头,云诗诗有些无语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有脱袜子,再者说了我脱袜子了又能怎样啊?你又没摸?”
怎么也未曾想到云诗诗会说出这样的话,叶子琴的脸上迅速爬上了两片红云,看起来竟隐隐有些妖艳。
虽然他背着云诗诗,让她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那嫣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了他。云诗诗看着这个纯情的大男人,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道:“你不会吧?这就害羞啦?真是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