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他便开口道:“蛮王抓了我的弟弟,要挟我来刺杀东俪丞相,若我不肯,便将我十岁的弟弟送去军营做娈童。”
娈童!云诗诗听完后瞳孔缩了缩,那蛮王也真狠,未达目的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军营里的男人,有多饥渴,云诗诗知道,若真的被送去了,那岂还有命?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云诗诗便将这几日外面的情况对着苏洛尘说了一便。
苏洛尘听完之后,简直不可置信。他抓住被子,一脸激动的开口:“那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弟弟还、还活着?”
“活没活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只有你活着,才能去看看他到底活没活着。”这句话虽然不好听,却很是受用。
苏洛尘攥紧手掌,原本还有些犹豫与绝望的心也再次被点燃起来,他看着云诗诗一脸感激道:“我一定活着将他救出来的!”
“想救出他不能只靠嘴巴。外面的情况只是前奏,接下来我就要告诉你的全部计划。你且听好了。”云诗诗说完,便停下笑,开始对他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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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一条官道之上,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看样子是要一直北下了。
马车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琴师苏洛尘,还有两个是女人,一个是云诗诗,另一个是萧入春。
他们皆坐在马车里一脸的肃然,看样子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忧。
又行了半天,马车终于来到了北漠国的边缘地带。三人弃了了马车,便去购了三匹骆驼,和一些沙漠必备用品朝着沙漠进军。
又行了一天,三人已然疲惫不已。
本就是夏末天气,这沙漠中便更不用说了,太阳火辣的简直要把他们三人烤熟了。还好他们三人准备了足够的水源,要不然还真是要被晒成干了。
云诗诗看着前方,开始埋怨起来:“洛尘啊,还有多远啊?”
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天气,苏洛尘微微宠溺道:“快了,最迟明日夜晚便能到了。”
“啊?还要明天啊?我累个去!”看着萧入春肩上的黑鹰,云诗诗道,“不如我们乘坐黑鹰去吧?”
虽然萧入春也很热,但她还保持着理智:“你不是说为了逼真,必须一步步往那里赶吗?”
一句话就把云诗诗噎住了,她撇撇嘴,颇为委屈的看着苏洛尘开口:“洛尘,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你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这……倒是难道他了,他想了想,才将背上桐木琴取下来,对着云诗诗道:“不若,我为你弹奏一曲?”
这么一听,云诗诗来了兴致,便欣喜道:“好啊!我可以点歌吗?”
见云诗诗高兴,苏洛尘也很是高兴,尽管他也很热很渴。“只要我会的,你可以随意点。”
“嗯……”想起天朝的一首古风歌曲,云诗诗看着他咧开嘴笑,“那我想听《琴师》。”
蹙眉想了想,他好像没有听过《琴师》这首歌,虽然很不想让她失望,但苏洛尘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诗诗,这个我不会。”
“那要是我哼着调调你可以唱吗?”不死心,云诗诗问道。
不敢直接给她肯定,苏洛尘道:“我可以试试。”
“那你听好了啊,我想在就唱给你听。”云诗诗见水袋里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准备唱了,好在现下虽热,却并没有风,故而也不用担心沙子被吹到嘴里。
想着许久不曾哼唱的旋律和歌词,云诗诗张开嘴唱了起来。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
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
我又弹到如此用心
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
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
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
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
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咽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年月能悄悄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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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
夜风散开几圈涟漪
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
我为你备一件蓑衣
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里
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
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
随弦断复了思乡的心绪
你挽指做蝴蝶从窗框上飞起
飞过我指尖和眉宇
呼吸声只因你渐渐宁静
吹了灯让我拥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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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
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
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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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
才感伤何为身不由己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
我是放回池中的鱼
想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
这年月依然悄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