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亲那是躲得越远越好。
曹老夫人见他坐在那里就是不动,知道拿他这倔驴脾气没辙,只得叹了口气,转身自回屋去了。
这边李重延眼见天色渐晚,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店铺已纷纷关了张,路上行人也瞧不见几个,心想得赶紧回衙门才好。不料脚底发软,走三步滑两步,正没奈何。迎面一阵风吹来,吹得他直打了个激灵,腹中顿时一阵翻涌,还未回过神来,已是一大口黄汤呕了出来,直吐得五脏庙儿翻了个。
好容易吐干净了,浑身无力如软脚虾一般挪不动脚。李重延抬头瞅见旁边有棵歪脖子松树,树干七扭八歪的样子甚是奇怪,笑道:“你也要来扶我么?”顺势伸手推了那松树一把,喝道:“去!”
正踉跄间,忽然觉得颈后一凉,似是有什么硬物抵住了自己。耳边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休要乱动,仔细割了你的头。”
明明是一个年轻女人娇柔的声音,听着却让人毛骨悚然。
李重延顿时明白过来架在脖子后面的是一把匕首,吓得立时酒醒了一半,口中喊道:“不动,不动。你也别动!”
那女人一皱眉,道:“我动不动,岂由你说了算。”
“是是是,那……那女英雄请自便,我不动,我不动。”李重延嘴上说着,两腿却不听使唤,抖成了筛糠。
那女人忽然闻到一股臊气,一看地上,已是一股浊流沿着李重延的两腿间流下来。
她忙侧身一躲,避开那股蚯蚓般的细流,饶是如此,鞋尖上也还是沾上了一点点。
她不由大怒,收了手中匕首对着李重延脸上就是啪啪两个巴掌,出手奇快无比。
李重延不明就里,捂着脸哭道:“女大王别打,你要银子我还有一些。”
“谁要你的银子。”
“那你要什么?”
“我要问你话,你老老实实答我,我便放了你。”
李重延止了哭声,呆问道:“便是这样简单?你要问什么?”
“我问你,最近这附近可发生过什么劫人的案子?”
李重延惊恐地看着那女人,摇摇头。他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女人身着一身奇怪的紧身装束,连头带脖子都用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说不说?还是想让我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女子一发狠,射过来的目光如寒霜一般。
“我是真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李重延哭丧着脸,心想这个把月来,哪里有什么劫匪,都被自己的告示给赶得一干二净了。
“你是县令,有没有劫案,岂能不知?!”
李重延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我是县令。她知道我是县令还敢抓我,是不要命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县令?”
“我从你出了县衙门开始就跟着了,没想到你一顿饭还能吃那么久!”那女子虽看不见表情,但眼中尽是厌恶之色。
李重延想,既然被识破了身份,那……怎么也得摆摆谱吧。于是硬着头皮辩道:“我是这里的县令不错,可是这里最近确实没有什么劫案啊。我这样的青天大老爷,百姓安居乐业,哪里会有什么劫匪啊?要有也是城外的,与我……与我不相干啊。”
“哼,还青天大老爷?我可没少见你收百姓的东西!你到底说不说?”女子说话时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软索,索端系着一个银铃,对着李重延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只听“哎唷”一声,李重延的脑门上立时已鼓起了一大块。
“啊呀,痛死我了,女大王手下留情,我我我真不知道什么劫案,你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啊?”
“前些日子里,有没有一个叫苏晓尘的男人,在附近被人劫持?可有人报官?”
“苏晓尘?”李重延一怔,一时忘了脑门的痛,问道:“你是说……叶知秋那个外甥?”
“你连叶知秋都知道,还敢说不知道!”女子手中银铃又要作势砸来,把李重延唬得忙抱起脑袋乱叫起来:“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人说他过瀚江时就不见了,别的我真不知道了啊。他被劫是三个月前的事,我来这新阳县才一个多月啊。”
那女子见他言辞含糊,料他必是隐瞒了些什么,冷哼一声道:“我还道你刚才一肚子坏水都吐干净了呢,看来还得帮你再吐一吐。”说完,手中银铃掷出,对准的正是李重延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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