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红霞满天。
襄阳城内青烟袅袅,弥漫着一种焦糊的肉香……
有些人是面色涨红,唾沫飞溅的,好似亲眼所见,绘声绘色的讲昨晚动乱。
有些人是面色泛青,别说是吃早饭,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
只有极少数的人,一如往常。
好比……
安馨公主。
乳名唤作暖暖的安馨公主,出生在北地。
安馨公主诞降的那天,正是寒冬腊月。传说中,当时连日的大雪忽然停下,日头高耀,天气温暖延绵到初春,使得北地免除天寒地冻之苦。昭武皇帝有感于此,故而给取了一个如此有意思的小名儿。
不过。
现在的安馨公主,已经是个合格的杀手头领。
手中捧着一碗新鲜的羊奶,小巧玲珑的鼻子轻嗅空气中的味道,安馨公主叹道:“真是个狠人啊!”
兰馨儿坐在一边,双手合十交叉,面色冷峻,道:“他疯了!他这样做……是自取灭亡!整个天下的世家士族,皆会视他为仇敌!”
安馨公主瘪瘪嘴儿,摇头道:“我觉得,兰姐姐看的不透彻,世家士族?一群不要脸的货色,只要有利益,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安馨公主说了半截话儿,言语中,却是透露出明了的另外看法。
兰馨儿柳黛蹙起,思量着,摇头道:“或许吧!谁知道呢?”
安馨公主抿一口羊奶。品尝其中的腥膻甜味儿,道:“有人在找我。”
兰馨儿抬头。转念一想,试探道:“杨珏?”
安馨公主点点头。道:“昨晚又抓到三个探子,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不适合继续待下去。况且,你那位小主公,脾气太爆……”
兰馨儿长吁口气:“你要去哪儿?”
安馨公主转转眼睛,狡黠道:“蜀州?幽州?又或者……洛阳?嘻嘻,我也不确定呀!”
兰馨儿站起身,道:“要走尽快走,孟不凡的先锋韩越。再有半日,即可到达襄阳城。料想,不出两日,大战便会开启。在那之前,他不会容忍你的存在。”
安馨公主瘪瘪嘴儿,道:“我昨晚倒是远远的看他一会儿,没敢趁乱下手。”
“你最好不要!”,兰馨儿连连摇头:“他是个真小人,天性凉薄的令人发指!谁对他好。他不会记得,他只会牢牢的记住谁对他不好。”
向外走,兰馨儿头也不回,道:“尽快离开吧!我得回去了!”
……
……
折腾一整夜。吴凡很累,但仅仅睡一个多时辰便起来。
就着酱菜,吴凡坐在帅帐前的大石头上。呼噜噜的喝粘稠的米粥。
雄阔海从远处走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吴凡双目无神。好似没看到他。
雄阔海面上表情不悦,嘴唇儿几度嗫嚅。欲言又止。
不知过去多久,雄阔海长叹道:“四弟,某不认同你的做法!”
吴凡仰头看天,眼眸中闪现出失望色,道:“然后呢?”
雄阔海抿着嘴唇儿,道:“某想回新野。”
吴凡伸手想拍拍雄阔海的肩膀,到半途,僵硬的收回来,摇头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雄阔海叹道:“某不知道,某……”
吴凡低头继续喝粥,面无表情。
雄阔海默默地走掉。
的确。
吴凡的手段太过狠毒,让人难以接受。
呆呆的坐着,等范增到身边,吴凡问道:“范先生,我做错了吗?”
范增来时碰到单身远走的雄阔海,稍一思量,知晓是什么意思,沉吟着,并未马上回答。
吴凡抬头盯着范增。
范增躬身施礼,慢吞吞的说道:“杀一为罪,杀万为雄!古往今来,哪个成就功名伟业者,没有踩着累累尸骨上位?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外如此!”,顿一下,范增继续道:“能理解主公的,无论主公做什么,都会理解。不理解主公的,永远也不会理解!”
吴凡再次仰望天空,没有说话,只是长叹口气。
范增言道:“我刚才统计下襄阳城中的粮草。”
吴凡点头:“嗯。”
范增连连摇头:“若固守襄阳,与孟不凡战。别说战局如何,他围而不打,我们亦撑不过十日!”
吴凡跃下大石,皱着眉头,思忖道:“先生之意……?”
范增道:“城西大营里的兵马,有小半数是骑兵,不妨……先发制人,打孟不凡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一笑,吴凡道:“那倒是!我既然成功的拿下城西大营的兵马,就没想过老老实实的呆着,我需要功劳,天大的功劳!”,话锋一转,吴凡问道:“襄阳城谁来管?总不能放任他们再乱下去吧?”
范增回答道:“剩下的步卒,足够维持秩序!他们本就是隋军,只要帝国的威严尚在,他们不会再叛!”
吴凡点头:“有理!”
命令士卒擂鼓,吴凡走入帅帐等待。
“咚咚咚……!”
点将鼓骤然炸响。
城西大营的帅帐内,将校齐聚一堂。
吴凡高居首位,望着眼前的人,心中忽然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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