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君瑕垂眸道:“十分出色。”
沈若华眸光微微一闪,“比起你来如何?”
君瑕挑高眉梢,冷嗤道:“他配与本相相提并论?”
沈若华清浅一笑:“你自然无法与他相比。”似乎处处在试探君瑕的底线,看他究竟能容忍她到何种地步。
他冷若寒潭的眼眸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坚冰,斜斜望来透着摄人的寒意:“你知本相会如何对待比我出色的人?”
沈若华不为所动,她微眯着凤目,紧盯着他弧线下颔,在他薄唇上停留片刻,忽而倾身双手撑在书案上,近得她被他那一张面具折射而出的逼人寒气给冻结一般。可他身上的气息,却蓦地令她心口狠狠悸动。
那是深入骨髓的气息,潜意识带来的反应,她认定容韶,觉无可能会对第二个男人会有心动的感觉。
沈若华敛目,掩住眸子里晦暗难明的光芒。
君瑕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气息,抿紧薄唇,只见一只纤细的手拂面而来,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她丝毫不退让,反而倾身紧逼,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仿佛被灼烫一般,猛地将她推开。
猝不及防,沈若华后退几步,她静静地看他一眼,轻嗅手腕上面残留着的幽冷竹香。
容韶身上熏的是沉水香。
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她对这个少年丞相也有不同?
沈若华唇角微压,终于说了来意:“你对长公主一番打压,可要仔细长公主反扑,为今之计,是拿住旬王的把柄。”
长公主扶持旬王,若是旬王被定罪,她便会暂时偃旗息鼓。
君瑕缄默不语。
沈若华此次过来,便是与他通气,免得君瑕坏她计划:“长公主那边由你负责,旬王这边交给我。”停顿片刻,又道:“明日会给你结果。”
君瑕嗯了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沈若华自然觉察到,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不再开口,转身离开。
——
翌日。
沈若华在做梦中,被碧桃咋呼声吵醒。
“小姐,出大事了!您快醒一醒!”碧桃旋风似的刮进内室,将沈若华从被窝里挖出来。她冰冷地手,将沈若华从美梦中冻醒,打了一个冷颤:“你的手过一遍热水再唤我起来!”
“奴婢记住了!”碧桃性子不够沉稳,口中这般说,下次再遇上事儿,必然又一股脑忘了。“您赶紧起来,出大事了!晋阳郡主原是陪着福安公主在庵庙里礼佛,今儿一早被人发现她被人给奸/杀了,福安公主听闻消息,吊着的那口气也咽下去了。”
沈若华拉被子的手一顿,神态自然道:“知道了。”
利落的起身穿好衣裳,打发碧桃去准备早膳,唤来庭月询问那边的情况。
庭月低声将那边传来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一一复述:“晋阳郡主每日都是卯时起身,做早课为福安公主祈福,今日不见她的动静,小师傅去请她,便发现她横死在房间里。福安公主听闻消息,一口气未喘上来跟着去了。”
“小师傅收拾房间时,在床上找到一枚遗落的玉佩,妙真师太已经进宫呈交给皇后。”
所有的事情,皆是按照沈若华设想的轨迹发展。
沈若华颔首:“你注意外面的消息。”
庭月心里打鼓,害怕事发:“小姐,那东西会不会被查到?”
“不必担心,药效只能持续一个时辰,时间一过,任他华佗在世也查不出来。”
沈若华不怕别人查到她的头上,在得知南阳王站队长公主时,长公主派旬王去带回晋阳,她便动了心思。长公主借着南阳王妃的手,对她母亲动手,她也同样可以分化长公主与南阳王的关系,借由他的手对付长公主。
恰好,福安也死了,皇后定然会将这一笔账记在‘凶手’身上!
庭月稍安。
沈若华突然想起一事:“他人呢?”
“寒飞将他丢在城门口。”这样一来,一大早便有人见到在城外的旬王,证明他彻夜未回城,他便百口莫辩!
沈若华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嗜血的戾气。
欠下的血债,是时候一笔一笔的讨回!
刚刚用完膳,如沈若华所料,旬王被指定为凶手,已经被抓拿进宫。